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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下意味地連連搖頭,搖完頭之後,又滿臉的苦惱,“姑娘,昨天您跟魏大哥說的時候,我心裡感覺好痛快啊,我恨她,恨她害您。但後來又總感覺心神不安,但如何不安,卻又想不明白。剛才聽到魏大哥說事情辦妥,我這心裡……怎麼感覺很難受?就好像咱們不應該這麼做似的。”
說完她又急急解釋:“我、我這樣說,並不是在說您……說您心狠。這事情,是咱們一起下的決定,一起做的。而且您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應該這樣。而且還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可是……可是姑娘……我就感覺這心裡怎麼都不對呢?其實吧,奴婢覺得,既然她已被賣到青樓去了,被糟蹋是遲早的事,咱們何必去插一腳呢?要是魏大哥做得不隱密,被人知道。咱們可就……”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咬著嘴唇看著葉琢。
葉琢沒有馬上說話,只是低下頭去,靜靜地看著自己拿著梳子的一雙手。這雙手雖然因為雕刻變得粗糙,但仍不失秀美;被櫻桃色的梳子一襯,也顯得很是白嫩。
這輩子,它算是洗不乾淨了。
葉琢心裡嘆息,收回目光,抬起手來,繼續往頭上梳。不緊不慢地開口說話了,語調平平,面色不起絲毫波瀾:“聶微月的相貌。也算得上出眾;再加上教養得當,氣質高貴,對於醉紅樓那種青樓來說,也算得上是奇貨可居,老鴇子不會急不可耐地把她的初夜給賣了。必然要慢慢調教一番。再放出風去,大肆炒作,抬高她的身價,這樣才能賺大錢。但另一方面,聶家的大姑娘丟了,聶家一定人仰馬翻。要往四面八方去追查。不管聶微月是怎麼跑的,又是誰擄來的,憑聶家的權勢。勢必會很快查到醉紅樓上。這麼一來,聶微月即便到青樓轉了一圈,也毫髮無損,轉過身又做回她的聶家大小姐;而聶家為了她的名聲,為了整個聶家的名聲。必然會把醉紅樓上下幾十口人以某個罪名給滅掉。”
“可、可……”秋月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她承認葉琢說的極有道理,但心裡仍想找理由反駁:“可是。照您這麼說,就算魏大哥去,老鴇也不可能把她的那個、那個……賣了呀?而且聶微月又不是啞巴,只要她把身份說出來,老鴇哪裡還敢賣她?把她送回聶府,沒準還能得一大筆賞錢呢。”
“賞錢?”葉琢冷冷一笑,“賞的是滅門之災吧?活人哪有死人口風緊?為了聶家的名聲,聶家人什麼事幹不出來?聶微月不嚷嚷她的身份倒也罷了,嚷嚷出來,讓老鴇知道她真是聶家的姑娘,她只有死得更快。混這一行的,而且還敢跟劫匪買姑娘,與黑道必然脫離不了干係。只要知道聶微月的身份,他們絕不會送她回家,而是殺她滅口。只要毀屍滅跡,再找一個跟她相似的姑娘代替,便是聶家查到頭上也不怕了。”
“但是……”她接著道,“依我對聶微月的瞭解,她逃出來是為了來找杜浩然。為了達到目的,不被送回家去關起來,她絕不會先不先就把身份嚷嚷出來的,她只會拼命反抗,想辦法逃跑。因為她有底氣,認為只要她關鍵時刻把身份說出來,就能保她平安。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把身份說出來的。既然她不說身份,魏大哥出價又高,失了身的女子更容易認命地在青樓裡待著,不再尋死覓活,青樓自然樂得讓魏大哥把她的初夜給買了。這就是為什麼魏大哥能把事情給辦妥的原因。大概過不多久,聶微月,醉紅樓被官府給封了吧。”
“可是、可是……”秋月的眉頭還是擰在一起。她知道葉琢說的十分十分的有道理,而且事情也正照著她所預料的那樣發展了,但秋月這心裡仍然感覺不舒服。為了奪去聶微月的清白,就讓自己的雙手沾上血,而且還讓幾家人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怎麼想都感覺不划算。平時做事極謹慎極聰明的姑娘,怎麼這次做事這麼不經大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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