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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家多慘事,我皇兄是這樣,墨斐也是這樣,那位老國王多半也不是什麼好死的。
“阿布勒驍勇善戰,墨國尚武,在朝中與民間擁戴者眾多。墨斐也料到這一點,是以登基不久便向中原開戰,突襲重關,劍指經陳,其中原因,我思索再三,料想其一在於墨國一向對我朝忽視單打,其二也可能有調運全國兵力,以防阿布勒的擁簇者趁他登基未穩藉機煽動軍隊造反之意,若是這兩點屬實,那麼墨國進犯我朝,與你倒是關係不大。”
我對登基、擁躉、造反這些詞彙向來敏感,每回聽到便覺渾身不舒服,這回也是一樣,有心讓文德別說了,又知道不應該,只好老老實實地聽著。
文德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但是現在看來,阿布勒已經逃脫墨斐的追殺,而他背後的勢力也已有所準備。墨國兵力已傾巢而出,國內空虛,但莫離卻探出那山谷中竟仍有秘密屯兵之所。更令人費解的是,阿布勒不過是一個墨國沒落王子,竟能招募到聖火教長老任其驅使,我與莫離都認為,此事蹊蹺,或許阿布勒的背後,除了墨國境內支援他的貴族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參與其中。”
我默默的聽著,膽寒了。
“師父……”
“怎麼了?”文德看我。
我掙扎著,聲音越發低下去,“我皇兄……阿布勒手下當中,有我皇兄派來的人,還是他一路追蹤與我,也是他與長老接洽,要將我……”
文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如果是這樣,倒也……”
我知道文德想說什麼,但是當著我的面,有些話可能就連他都覺得說出來太過傷人。
又怎麼樣呢?
即使這一切真是皇兄的安排,即使他早就料到了墨斐必然會推翻承諾入侵中原,即使他早就安排了人暗中壯大阿布勒這一派的力量,這不都是一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要做一國君主,那更得踩著千千萬萬人的屍骨才可以,無論是本國還是他國的。
至於我,這個半路逃婚背棄皇家的公主,應該是在長老們得知我身藏不離不棄的那一刻便由著李大人這條暗線被我皇兄發現了,可笑我卻一路蒙著雙眼,自以為是地行走著,以為自己還會有與另一個人在一起的海闊天空。
我咬咬牙,繼續問,不想做個糊塗鬼。
“那麼天水坪被炸,確實是因為長老們的關係?莫離有沒有告訴你,他們莊中囤積了火藥?”
文德略微點頭,又搖搖頭,“那幾個長老與金潮給慘案和天水坪被炸都脫不了干係,但是事情遠非如此簡單,單憑他們的力量,絕不可能將觸角伸到漕運沿線,也不可能平白囤積與運送數量如此之多的火藥。”
事情遠非如此簡單……
我繼續膽寒,脊骨一陣一陣發麻。
我明白那日天水坪被炸燬之後,文德與莫離便開始共同追查幕後主使之人,奇衣也說過,此事與長老們脫不了干係,但依照師父所說,此事不但與長老們脫不了干係,就連我皇兄,說不定也參與其中。
只是我皇兄要動中原武林做什麼?難道他還想黑白兩道通殺?
我想了想,問道:“他們殺了金潮幫幫主,總要有所圖吧?”
文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慢慢道:“是,金潮幫幫主猝死,漕運沿線各幫派分爭四起,官府以延緩各幫派糾鬥擾民為由,著平靖將平鎮壓治理,各派被鎮壓之後,現今京杭漕運,已經皆歸朝廷管理。”
我猛驚,然後竟想起草原上那些因為不願賤賣馬兒便被墨國軍隊燒殺搶掠自牧場來,腦中強光頻閃頓時明白了。
金潮幫幫主真不是個明白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我塞兄想要控制漕運,能有人跟你打個招呼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