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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鎖了一個多月的兗州城才算得救,那位大人還要親自在城中分糧施粥。沈菱歌那會病情穩定了些,還想遠遠地見見這位救了全城百姓的大人,只可惜表哥以趕路為由,提早出城錯過了。
前幾日在路上,她一直都很抗拒再入城。
害怕再陷入那段,每日醒來耳邊便是壓抑絕望哭喊的日子,就想著能不能有別的辦法,繞開兗州城直接進京求援,或許能更早的解救城中百姓。
但真的臨要進城了,她又想開了,這次與她一道進城的人不是季修遠,而是大周戰無不勝的齊王周譽。
不過小小一個劉縣官,對他來說定是不在話下,與其捨近求遠,還不如直接入城,或許能讓全城的百姓免受昏官的欺壓,提早結束痛苦。
在沈菱歌陷入沉思之際,周譽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兗州雖然是進京的要塞,但這個時辰不該有這麼多人進城,況且小小一個兗州城,何至於這麼多官兵把守。
之前他派人前行,收到的訊息兗州確是無雨,缺糧缺水之事也有,這一路上倒是也遇上些許難民,卻與她所說的滿城災民不同。
他之前只覺得是沈菱歌誇大其詞,有意想要將他往別處引,可這會卻覺得,事情並不如表面看得這麼簡單。
尤其是離城門越近,他能感覺到身前人下意識地戰慄,她的手指因為扣緊馬鞍而發白,雖然看不清模樣,但這下意識的流露不似佯裝,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周譽墨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召來肖伯言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見輪到盤查他們了。
也不知是不是周譽的氣勢太過攝人,稽查的守衛連看都沒看幾眼,草草地問了幾個問題,就放他們入城了。
沈菱歌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城鎮街巷,沉浸在回憶中,一路靜默無言。
但周譽卻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入城後,方才盤查他們的那兩個守衛竟然悄悄跟了上來。
他正想著要如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沒想到就有人送上門來了。他輕扯著唇角,夾了夾馬腹放慢了速度,好讓他們更方便跟蹤。
侍衛中除了統領的肖將軍外,還有專門負責打理周譽起居之人,莊嬤嬤沒能跟進來,那人在他們之前已經先進城找好了落腳處。
周譽不喜人多嘈雜的地方,特意選的是個僻靜的小院。
黑煞在院門外停下。這次下馬的時候,沈菱歌有了方才的教訓,索性破罐子破摔,等周譽翻身下馬後,她可憐兮兮地朝他喊了聲:「王爺。」
周譽餘光瞥見那兩個鬼鬼祟祟的守衛,一路跟著他們,等到了離小院不遠處就停下了,正在思索該如何處理此事,就聽見了她軟綿綿的聲音。
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馬上的人。
黑煞到了陌生的地方,正在搖頭晃腦地甩著頭上的塵土,她不敢亂動,慌亂地抓著馬鞍,濕漉漉的杏眼不安地眨著,像是受驚的小鹿,瞧著格外惹人憐惜。
他墨色的眸子略微一沉,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還是伸手拉住了韁繩,輕呵了聲:「黑煞。」
果然黑煞就乖乖地停了下來,她也不敢再停留,飛快地踩著馬鐙往下爬。
正想要道句多謝,她聽見一聲低沉的笑在耳邊擦過:「學得倒是快。」
沈菱歌沒聽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人已經轉身離開了,把她搞得一頭霧水,她學什麼了?學騎馬?她也沒學會啊,就一個下馬也算快了?
想不明白,只好疑惑地跟著進了小院。
這是個三進的院子,雖算不上氣派,但也清幽雅緻,周譽住在正屋,她由管事引著到了後院。
沈菱歌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屋內窗明幾淨,一應東西齊全,忙向管事道了句多謝。
她也不知道會在兗州待多久,將包袱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