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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出身的農村人民公社社員,他們本人的成份一律定為公社社員,享有同其他社員一樣的待遇。今後,他們在入學、招工、參軍、入團、入黨和分配工作等方面,主要應看本人的政治表現,不得歧視。地主、富農家庭出身的社員的子女,他們的家庭出身應一律為社員,不應再作為地主、富農家庭出身。
貴子看完指著報紙上的一行字說:“看到沒,要經過群眾評審,縣革命委員會批准才行,著什麼急?好好表現,提前摘帽!”
貴子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隱隱感覺到形勢在生變化。
蘇陽利出生在地主家庭,這種稱呼是出生帶來的,抹也抹不掉。從他懂事起就被大家稱為“地主羔子”,但從沒體會過地主兒子的享受,在一種被歧視和環境壓抑中煎熬到現在能不急嗎?這則訊息對蘇陽利來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點不過分。
蘇陽利看到了希望,感激之情悠然而生,同時心酸的往事歷歷在目……
有一年秋天,大隊開批鬥會。
爸爸被脫下打著補定的上衣,光著膀子,脖子上掛著兩個四斤多重的地瓜,兩隻地瓜用一根很細的鐵絲拴著,細鐵絲深深勒著爸爸的脖子。
村裡的民兵連長使勁壓爸爸的脖子,直*爸爸老實交代反革命罪行。
爸爸面對全村的社員群眾,頭低的很深,已經到了無法再低的程度,兩隻腿直打哆嗦……
在蘇陽利幼小的心靈裡,爸爸是一個老實本份的人,從不多言多語,只知道下地幹活,髒活累活搶著幹,從未見過爸爸與反革命分子有過來往。
隨著年齡的增長,蘇陽利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原來自己的出身和別的同學不一樣,任你怎麼努力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每次聽到“地主羔子’的稱呼時猶如一根鋼釘刺進自己的心中,一種欲死不能,欲哭含淚的日子伴隨著自己從記事到現在。
大家看到自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陸續平凡了冤假錯案,恢復了高考制度,延續了十幾年“臭老九”稱呼的知識分子逐漸演變為當今的“香老三”。
一日中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貴子看到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從眼前飛駛過,然後停在了高有家的門口,貴子好生羨慕。
更吸引眼球的是車後座上坐著一位二十剛出頭的婦女,懷抱一嬰兒。
婦女著裝新潮,秀飄肩,眉目清秀。
騎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人長的清瘦幹練,穿戴乾淨利落,遠處看,著裝襯托下的歲數比實際年齡年輕好多。
貴子心想,這一家三代其樂融融,夠浪漫的。
其實貴子想錯了,不是三代,是兩代。
下午聽高有講述了一段關於他親孃舅的故事……
舅舅家住縣城,原來在一個農場任會計,人老實本份,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原則性很強,後來被提拔為農場黨支部書記。
文革開始後,一大批老幹部被打倒,舅舅也未能逃脫厄運。
舅舅從此離開了辛勤工作的崗位,帶著淒涼和無奈一人獨自去了北大荒,多年不見音信,後來舅母也帶著孩子改嫁他人。
四人幫被粉碎後,隨著老幹部平反昭雪,舅舅很快被安排在鄉糧管所擔任主任,多年的壓抑和憤怒釋放後,舅舅拼命的為黨工作,得到了上級領導和下屬的一致好評。
舅舅多年獨身無家室,生活上自己照顧自己已成習慣,做飯洗補樣樣都行。
由於舅舅夜以繼日的工作,生活已無規律,一次因為胃疼的厲害,難以招駕去了縣醫院,經醫院檢查確診為胃穿孔,需要住院手術。
在手術和療養期間,本所的出納員胡小芳跑前跑後,倒水送飯,日夜精心照料。
舅舅出院上班後,胡小芳完成本職工作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