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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道:“兩年後,太黎神宮之行兇險莫測,你我倘若不幸喪命其中,豈不是斷了師門的傳承?”
朝瀧默然片刻,道:“小靜呢?”
“我想送她去神農境。”江致遠低聲道,“天下將亂,唯有世外之地存淨土。”
“你如今才捨得,未免太遲了。”朝瀧冷哼一聲,隨手抓起桌上一顆桃子形狀的藍色果子塞進嘴裡,略嚼幾口便連肉帶核吞下肚。
江致遠神色淡淡:“若非師兄一直隱瞞天凰之事,我們大可隱姓埋名,避世而居,又如何會落入他人算計之中?”
“師傅本將小靜許配與蕭瀲之,你道是為何?!”朝瀧不辯反問。
江致遠低眸不語,伸手試了試藥碗的溫度,感覺裡面的湯藥已晾得差不多,於是端起碗,走出門去。
三間木舍,左右兩間分別是廚室與臥室,而正中那間對於麥四勇而言則是個禁地。儘管他心裡好奇得緊,卻始終不敢靠近。因為江致遠說了,不准他踏近那兒半步,否則就把他扔下山去。
不論學習哪門武功,都必須先練好基本功。
扎馬步,簡單枯燥,但頗能鍛鍊人的毅力與耐性。
麥四勇自小跟著老爹滿山跑,體力不差,只是年少好動,這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哪怕有松樹作蔭,山風陣陣,也累得他汗流浹背。
上午扎馬步,下午砍大樹,晚上背藥經。一天的時間,除了吃飯、如廁、睡覺之外,沒有漏出多餘的空閒。
這種充實又累人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麥四勇漸漸體會到自身逐步變強的變化,有了信心,自然不再暗自苦悶害怕學不到師傅的本事。
七月炎夏,日光燦爛,松林中滿地光斑亮似碎金。
麥四勇揮舞著一把丈許長的斧頭,一下一下,不停地往一根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幹砍去。無數條深淺不一的裂口縱橫在樹幹上,紀錄著他每次運用力量之勢是優或劣。
山風簌簌,起伏如樂。
每砍半個時辰,歇息半刻鐘,席地而坐,咕嚕嚕地大口喝著甘甜的山泉,感受這格外暢快的通體清涼,便是麥四勇在習武當中的享受之一。
忽然,前方木舍之處紅光大放,彷彿瀰漫了半邊天。麥四勇正仰頭喝水,看得分明,不禁嚇了一大跳,立即抓起斧頭跑回去。
紅光豔如鮮血,從正中那間木舍爆發出來,隱隱含著一股幽幽的甜香,令人聞之慾醉欲痴。
跑到門前的麥四勇神差鬼遣地推開了這扇自己從來不敢靠近的門。
這一刻,他全然忘卻了江致遠的警告。
真相麼
面對傷痛時,與其責問上蒼不公,不如反省自身。
*
紅光盡頭,靈霧嫋嫋,一朵晶瑩剔透的血蓮盛放於虛空之中。
麥四勇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
錯覺麼?
血蓮綻放不過彈指。
他抬手使勁地揉了揉眼,再定睛,哪裡有什麼血蓮?!然而,紅光消散後,現出了木床上的人影。
“出去!”朝瀧低喝一聲,揚袖拂門。
冰冷掌風襲來,麥四勇倒退十幾步,跌落在門外的空草地上,毫不知痛,目光中透著一種傻愣愣的痴迷。
他原以為師傅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想不到……
在那場不見硝煙的皇權爭鬥中,顏初靜如願得到魑離刀與乾弓坤箭,卻失去了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失去了一個真心真意愛護她的男子。
將近半年的沉睡,她的靈魂徘徊於一片瑰麗寧寂的紫色花海里。
那是紫玉佩的須彌天地。
當初顏初靜在雲思島與連尊重逢時,本想將紫玉佩還給他,連尊卻執意相贈。未曾想她這回遇險,真元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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