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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接了信件,捧著站在一側,便於姜應檀取拿。
姜應檀望著最上面一封信件,面露嫌惡之色,「慕容遲怎麼還不死心呢,席面暫且吃不成,天天往這裡送信。」
這事還得從街上遇見說起,自那一日雙方碰過面,慕容遲不僅透過西北軍和臨城府衙遞過來訊息,邀姜應檀赴一場宴席,還打第二日開始,日日讓人送信件來這裡。每一封的厚度不一,說是給姜應檀的,實則封口處寫了一個「瑤」字。
瑤,不就是慕容遲弒父,傳出永熙長公主死訊後,把姜暮窈囚禁在自己後宮,硬生生安上去的封號嗎!
著實噁心人!
姜應檀就和過去這些日子一樣,絲毫不見外地拿來拆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她嗤笑一聲,望向自家阿姐,「瘋狗又在吠叫不止,仍是夾雜了些酸掉牙的噁心話,與之前的那些沒什麼不同。阿姐,你要不別看了,免得心煩。」
等姜應檀看完,紋絲不動坐在一旁的姜暮窈才有了動靜,伸手接過信,逐字逐句地看完,然後遞給魏十,讓他自去處理。
姜暮窈尚還沒說什麼,最多蹙起眉,可也讓姜應檀很是心疼。
阿姐並非是對那瘋狗有什麼餘情,不過是為了防止錯漏任何一個揣摩慕容遲動機的機會,故而每次都會耐著性子看完,確認無誤後,才丟給其他人毀了。
隔著面具,姜應檀無法看到姜暮窈面具之下是什麼神情,面無表情、厭恨噁心還是其他,但無論如何,她知道阿姐並不好過。
每一次看信,都在勾起往事,都是一次翻來覆去的折磨。
姜應檀厭惡地瞪了那信件,憤憤道:「阿姐,我瞧著他那些瘋話都是一套,倘若再送來,你別看了,省得髒了眼睛。」
姜暮窈哪裡不知妹妹是為了自己不平,溫柔地拍拍姜應檀的手,「別擔心,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想幫阿姐的乖檀兒做些事,誰知他會不會用什麼暗語,故意透露訊息呢?哪怕是假陷阱,或許都有些利用的價值。」
「檀兒,你我都是大齊皇室,只要能為百姓做事,再厭煩都要堅持下去,這是我們的職責與使命。」
這個道理,姜應檀又哪裡不曉得?
對著阿姐堅定不移的樣子,姜應檀到底沒再勸,心不甘情不願地靠著姜暮窈,怨恨地罵了慕容遲許久。
其他的信件都是京中或者鷹衛遞過來的。
前者是說朝中商議出了章程,派了使臣過來臨城,來的還是姜應檀的熟人。這一封,姜應檀掃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
後者則是安排下去的一些排程,她仍是覺得慕容遲來了臨城,北燕和大齊必有一戰,所以未雨綢繆地做了些準備,無論是補給,還是兵器都在籌備,以免戰事來得太快,朝中來不及反應。
快要處理好所有信件的時候,外頭又在通傳週一諾來了,姜應檀示意綠萼去接人進來。
雖然說之前姜應檀與傅則於西北大營雙雙露了面,破除了有心之人所謂「傅則病重」的傳聞,但也使得傅則無法日日留在府中,按道理得按照章程去軍中。
不過,如今的西北軍是傅則一力組起來的人,把那些蛀蟲清理乾淨後,再沒有人隨意謠言紊亂軍心。加之週一諾在其中斡旋,徐大夫出面親口證實傅則有舊疾復發的跡象,不能太過勞累,又搬出了姜應檀的名頭來鎮住眾人,是以傅則還能大多時候留在府中。
至於往常身體一向康健的傅則將軍,在這兩月怎會頻繁染疾?嗯……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只要傅則偶爾去露個面,軍心不會散,甚至因為敵國王爺來挑釁而士氣十足,日日刻苦訓練。
每當傅則不去西北大營時,週一諾便會在傍晚時分來府中,幫傅則熟悉近幾年與北燕交手的經過,免得他到時候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