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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姜暮窈眼前浮現了方才的傅則,滿臉真摯地安撫自己,彷彿一點委屈都沒受。她心中都生出一股子氣憤,說著就要把姜應檀趕去正屋,還催促她好好哄一鬨傅則,莫要再傷了別人的心。
一貫風光的順安長公主,也就是在姜暮窈這裡,才能嘗到被人「驅逐」出屋的滋味,一時間好氣又好笑,同時,那股子幾次三番被按下的心虛冒出了頭。
姜應檀無奈道:「知道了,阿姐早些歇息。」
姜暮窈瞪她,「趕緊去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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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應下了阿姐的囑咐,加之聽到傅則在背後維護後,內心生出些許觸動,讓姜應檀終歸服了些軟,決定去「哄」一下傅則,但臨到陣前,她又不知要如何做。
看著綠萼在前頭提著燈籠,腳下的路被一寸寸照亮,又念起有一個生著氣還要維護自己的人,正在屋內等著,姜應檀的心中難得有了一分暖意。
似乎,終於有了一個人,會不離不棄地等在那兒。
哪怕她再怎麼耍性子、作弄他,那人不會輕言離開。
姜應檀的唇角悄悄翹起,踏著月色,穿過迴廊,回到了正屋。
進屋前,蕭五急匆匆從院外快步靠近,一見到姜應檀的面,就說有事稟報。
聽完蕭五一番話,姜應檀愣了愣,許久才揮手,讓蕭五退下,自己轉身望向屋內。
屋內未曾點燈,靜悄悄的,似乎回來的人早就睡下。
如此,姜應檀並不惱,反而帶出一絲笑意,背著手邁入屋內,徑直往裡間去了,暗自盤算著要怎麼與傅則說話。
哪知到了床榻跟前,只見榻上僅留下外側的被褥,傅則常睡的裡邊直接空空蕩蕩,能瞧見床板!
姜應檀見狀,挑起眉毛,喜怒不辯地吩咐綠萼去尋人,自己就這麼坐在床榻邊,等著綠萼來回稟。
片刻後,綠萼低眉斂目地回來,輕聲道:「駙馬去耳房歇下了。」
「耳房?」姜應檀眸中不見怒色,似是被這一出給逗樂,「他倒是很乖覺,不用人趕,自己就去了耳房,也不知先前哭著求著不要分榻而眠的人是誰!」
他在阿姐跟前裝乖,不說自己壞話,回來了就自顧自生悶氣。倘若換做常人,應是在自己這兒賣乖,背地裡找阿姐訴苦才是。
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姜應檀站起了身,笑道:「走,去見一見我們這位駙馬。」
總歸都是主子之間的事,綠萼不敢多言,跟在姜應檀身後。
待到了耳房,就看見狹窄的小榻上,被褥鋪得潦草,有人正委委屈屈地縮在那裡。
聽見動靜,那人警覺地轉過頭,眸中一片清醒之色,不是傅則又是誰?
可一看到姜應檀的臉,傅則飛速扭過頭,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背對著姜應檀,傅則憤憤道:「此處簡陋,怎能讓尊貴的順安長公主來這兒呢,沒得委屈了您,又要戲弄起人來!」
換做往常有人敢這麼說話,姜應檀早就冷下了臉,將人丟給鷹衛教訓。
眼下聽得傅則一番話,姜應檀卻是不知為何,生不出半分怒意,反而品嘗到一些別致的趣味來。
她揮退綠萼,緩步上前,施施然坐在榻邊,「駙馬身高八尺,都安然呆在此處,本宮又有什麼來不得?」
傅則是故意那般說話,本就打著嗆到姜應檀後,讓她自行離去的注意,哪裡能猜到她根本不按常理行事,不但不發怒,更是湊近了坐下說話。
感受到背後姜應檀投來的視線,聽得她一兩句好聲好氣的話,傅則不由心中一軟,又不禁回想種種被戲弄的事,還有事後自己的羞憤,當即狠下心。
他紋絲不動地背對著,硬聲道:「殿下這是作甚,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