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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讓她做選擇。”
任世晏面色灰白,痛苦地說:“家驄,我不是想包庇季方平。但這件事我確實有責任,昨天晚上,我跟她說到了離婚,她情緒很反常,我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正是我沒處理好跟她的關係,才間接造成她幹出這種事,差點鑄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爸,別說了,我明白的,她嫁給你八年,一天沒離婚,她就還是你妻子,你如果做出恩斷義絕的樣子,我反而會害怕。”她遲疑了一下,想起季方平那個猙獰的表情,不禁心有餘悸,“沒必要把這件事鬧大。我覺得她是心理出了問題,不打算告她。你去找她,讓她接受治療糾正,以後不要再幹出這種事來。”
陳華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卻沒有再說什麼。
任世晏走後,任苒自我解嘲地說:“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弄得記者找上門來了。”
陳華沒說話,仍然盯著她,她終於被盯得不自在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拿我當可笑的聖母看嗎,何必現在還覺得驚奇?以後請不要再說那些話去刺激我父親,他已經夠難受了。”
“以前你不過是聽到你爸爸要娶季方平,就不惜離家出走抗議。現在她縱火,險些置你於死地,你倒可以全不介意,只讓她去做心理治療了事。任苒,我想知道的是這個:你究竟是寬容,還是根本心如止水沒情緒了?”
任苒被問住了,只得認真想一想,“我不寬容,我還是討厭她,希望以後不用跟她有任何往來。可我的體會是,心底如果有負疚、自責、仇恨和化解不開的抑鬱,要遠比身體受傷難捱得多。走不出來的人會因此折磨自己,”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自私的可憐人,一心想為失敗的生活找替罪羊而已。我要認真自省的話,不能說過去的事我一點責任沒有。”
“很好,看來你打算否定你從前的一切——不該有那麼強烈的憎恨,也不該有那麼輕率投入的愛情。”
這個推論讓任苒啞然。
“你後悔從前的一切嗎?如果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不會在聽到父親決定再婚後,哭上一場,鬧幾天彆扭了事。”陳華走過來,向她俯下身,“沒有負起去深圳找我,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繼續讀書,和性情溫和、愛你的好男人戀愛,到適當的時候原諒你父親和季方平,一笑泯去恩仇,找一份工作,結婚生孩子,過沒有危險,平和順利的生活——這樣是不是更幸福?”
兩人距離逼近,他目光銳利得讓她更加愛無法抵擋。她只能勉力保持鎮定。
“已經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我們何必要再去假設?”
“我假設過。我的結論是,哪怕知道後來會給你帶來那麼多痛苦,我也不願意沒有遇見你。”
這個前所未有的坦白讓任苒驚呆了,她張口結舌地看著陳華。
“你被嚇到了嗎?”他微微笑了,“是的,當年你已經清楚地看到我最壞的一面,知道我冷酷自私到了什麼程度,居然還是愛我。到現在,也許我沒什麼改變,還是你見識過的那個自我得不可救藥的男人。不過在被你愛過以後,就捨不得放開你,讓你去過沒有這麼多傷害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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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關於任家的大火,Z市日報的本地新聞刊登出一則不起眼的小訊息:位於Z大校區後面的一所有近八十年曆史的老宅昨日十一時左右失火,消防官兵接到火警後及時趕到,迅速撲救,制止了火勢蔓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和重大財產損失。消防部門呼籲市民提高防範意識,重視用電安全,經常檢查並消除房屋內的安全隱患。
任苒像看發生在別人家的事一樣,看完這則訊息,沒做任何評價。
陳華替她翻到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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