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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軍氣得摔掉手裡的戰備鍬,他們循著蛇洞,辛辛苦苦挖了很久,沒想到這到手的美味,讓膽小的小黑放跑了。
馬成望著小黑還在奔跑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搖頭對何大軍說:“我就搞不明白,這樣的鳥人怎麼會被選去參加獵人學校,戰區還樹這樣的水貨當軍事訓練標兵,這不是對全區指戰員的巨大侮辱嗎?”
程凱笑著說:“我估計那個獵人學校也很水,號稱什麼人間地獄,都他媽是吹的,像他這樣的膽小鬼真要進了地獄還能回來嗎?一個回合就變成油鍋裡的油渣了。”
二連在野外折騰了半天,抓了幾隻老鼠,一大包活螞蟻和白色的螞蟻蛋,另外就是一些野菜。炊事班長老阮支起行軍鍋,在裡面放了大半鍋淨水,把採集回來的野菜等全部放進鍋裡,然後取出軍刺,將老鼠剝了皮,丟進鍋裡。
水開之後,鍋裡飄出一股異香。各班的兵撲過來,一人來了一勺,閉著眼睛,將東西吃下去。吃完之後,個個咂吧著嘴,早就餓麻木的神經這時舒醒過來,又撲到行軍鍋前搶,行軍鍋很快見了底。
小黑躺在不遠的樹林裡,沒去吃,也沒人叫他去吃。本來他奇蹟般地將二連帶出趙公山險境後,二連人對他建立起來的那點信心和好感卻被他今天荒唐的表現打消了。
沒有哪個二連人會心甘情願讓一個新兵踢自己的的屁股,更不會被一條長蛇嚇得四處亂竄。這樣的人,除了腦子有病以外,也熊到家了。
野外生存訓練結束時,二連餓得人仰馬翻。更加嚴峻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預計的那頓熱湯熱飯並不能立即兌現,必須橫渡一個水庫之後,才能喝上薑湯。
馬成接到這個命令,當時就火了,“這不要二連的命嗎?”
二連要渡的水庫寬度只有五千多米,放在平時,對二連來說,這算小菜一碟。但此時已是九月底,水溫在攝氏十度以下,加上連隊搞野外生存又餓了好幾天,戰士們的體力跟不上。這麼多人在水庫裡撲騰,要真出點意外,那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馬成跟紅方司令部回覆,這個命令他不能執行。司令部說,你不執行可以,你現在宣佈退出演習就行。
馬成氣得把牙齒咬得嘣嘣直響,大罵:“整天他媽嚷嚷學習科學發展現,狗日的,他這個命令科學嗎?要是他機關的人能游過去,老子就是死也會往裡跳。”
馬成讓報話員給紅軍司令萬霸天掛電話,讓他取消這個任務。沒想到電話接通之後,迎頭就捱了萬霸天一頓臭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居然跟司令部討價還價?這是戰場,戰場有戰場的紀律,你這樣抗命,戰時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馬成也犯了牛脾氣,“他們沒考慮到實情,這樣搞是要死人的,死了人誰負責?”
“實情實情!戰場上誰來幫你考慮這個實情,敵人來幫你考慮嗎?誰負責?你孃的是特種兵,是全連的指揮員,玩不了這個你就別幹,找個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千萬別說你是特種兵,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萬霸天這個人,當官都到正團級,按說有一定層次,但改不了罵粗話的習慣。好多人都說軍人太粗魯,喜歡罵娘,沒素質。這是不瞭解軍人,在那樣的環境中,清一色的虎狼世界,說話要是文謅謅的,大家一定把他當個怪物。
馬成還想辯解幾句,被萬霸天嘶啞的聲音打斷了。
“咱們搞綜合演練,就是要檢驗你平時的訓練到底咋樣?藍軍在你們後面橫渡水庫,他們行你們就不行?如果你們被他們俘虜,你考慮是回家奶孩子,還是去養豬,想清楚了再跟我說!”
萬霸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時一排長何大軍過來向馬成報告:“藍軍已經出發,有兩個連隊正向我們殺來。”
馬成立即集合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