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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走後,那個殭屍般的中年婦女終於將頭從軀體裡冒了出來,然後從屏風的陰影處走到相國大人面前,說:
“相國大人,難道您就不殺了他,恐怕……”
“暫時不殺。”她又不禁嘆了兩口氣,仍是從鼻子裡冒出來的。最後終究還是忘了問他的底細,她也很想知道,當年和老相國定下婚約的這個神秘少年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婚約,很緊,很緊,就像一手掐住了女兒管羽的命運。
相國大人看著少年離去,意猶未盡的樣子,彷彿看到了烏雲背後時隱時現的月亮一般。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
“對了,這少年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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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叫知方
他再也不想見到相國了,倒不是相國那美如整個大名都盛景的語言藝術,而是那壓得人喘不過的氣來的氣場。回到第一家客棧的路上,七天一直在嘗試調整自己的心情。就在這兩天,他走進了當朝勢力最為強大的幾家府邸中的兩家,普通人就算是進去走走,也能感到無限的榮光。
名都,對他來說,是那樣的陌生。
而他並不知道那是別人引以為傲的東西,更不知道御龍府和相國府的勢力到底有多強。相國大人能親自接見他,那是多麼讓人羨慕的事和多麼光輝的榮耀。
他不知道,只要他在任何一個茶館說出進過這兩家府邸的大門,還受到相國大人的接見,他可以在茶館裡當半天評書賺取一千兩銀子。
他不知道,他將相國大人說得啞口無言,又是一件多麼榮光的事。
相國大人閱人無數,無數次在外國使節面前舌戰群儒,儘管她只是個女流之輩。
名都,對他來說,是多麼的複雜。
若說唇槍舌劍,沒有人能比得上相國大人,相國之所以在他面前有失態之舉,或許是因為高傲吧,從來沒有人能令她如此惱怒。也沒有她用嘴巴解決不了的事,人們常說,只要相國大人願意,寶劍都能從直的被她說成彎的。相國大人和御龍將軍一內一外,在大名國人心中的地位,連頂元皇帝也是不可輕易撼動的。
這些,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對名都的感覺都是從這兩座最負盛名的府邸開始的,印象很差。
他現在想的是最後一封婚書的事,還要不要拆開來看。他有些遲疑,或者說,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婆婆給他寫的長信。他的尊嚴的確是被自己捍衛了,可是,他很不開心。
他不知道,令他不開心的相國大人此刻比他更不開心。
也不知道,擔心相國大人不開心的那位陰暗角落裡的中年婦女,最不開心。
更不知道,昨晚不開心的那個女孩兒,現在在想起他那傻里傻氣的模樣,很開心。
這些,的確是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相國大人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極其不好的人,和第一家客棧那位極好的店小二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又開始想和靜有關的東西,搜尋和靜有關的東西,他只想快點開心起來,吐納濁氣,呼吸鮮氣,沾染靈氣
現在,他的確沾染到靈氣了。
。。
第一家客棧外,大門,老人。
進去的時候在想相國府的事,卻一頭撞進了正要出門的老人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老人家,是我太唐突。”七天抬頭一看,是個白髮蒼蒼,如戲劇裡的仙人般的老人。
“孩子,你看上去很不高興?”老人扶起七天,慈祥地說道。
“可我高興不起來。”七天連自我介紹都忘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好心的老人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