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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
“是!”
士兵殷勤地把右車門開啟,等營長上去坐好之後小心關上。安毅麻利地啟動車子,平緩地開出院門,數十個沒能搭車計程車兵罵罵咧咧地跟在車後跑,很快全部離開商行內外。
轉出馬路,車子順順利利地向西關方向開去,矮個營長看到安毅技術這麼好、嘴巴這麼甜,高興之下大聲笑道:“小子有兩下,他孃的是個人才。回到大營老子就用油漆在車門和前後寫上番號,發一套軍服給你,以後你小子就是老子的專職司機了!哈哈!”
安毅大吃一驚,嚇得手足無措,方向盤都把不穩了。
“泰昌”商行院子裡,躲在外面的九叔又轉了回來,問明滇軍撤走的經過之後,當著十幾個夥計的面傷心地說道:“掌櫃的,你看看,小毅這是為了咱們,為了這十幾萬的貨物才強裝笑容冒險跟滇軍走的,這一走凶多吉少啊!可你平時怎麼對他啊?你罵他整他刁難他,他什麼時候說過一句你的不是?什麼時候不聽你的話?東家從西洋發來電報,叫你領著他一起盤點清貨,你卻恨他……你看今天,要不是小毅,這十幾萬貨物損失不說,我們這幫人誰敢說自己能平安回去啊?我老了,再也幹不動了,可是臨走前我要奉勸你一句,做人要有良心啊……”
第十七章 戰亂中的卑賤
以預測奇準、道行深幽而在廣州城小有名氣的老道這回掐算錯了,安毅從四月二十八日被滇軍連人帶車徵用開始,到現在的六月十日止,已經度過整整四十三天了,比老道煞有介事的“兩旬劫數”預測翻了一倍還多三天。
四十三天來,安毅總共只獲准回家三次。第三次就是今天的六月十日晚,和前兩次一樣,安毅身後還跟著兩個楊希閔滇軍警衛團派來的“護送保鏢”,老道和冬子看到這種情景,也只能唉聲嘆息卻無能為力。安毅倒是非常坦然放鬆,從油膩膩的上衣口袋掏出滇軍軍需處長賞賜的兩個袁大頭,扔給不知所措的冬子讓他去買只燒鵝兩瓶酒回來,轉身樂呵呵地招呼“護送”自己回來的警衛連長曲大友和另一位小排長。
“老曲,快坐下,到了兄弟這兒還客氣什麼?梆子,你也坐,又不是在軍營裡面,不用講那麼多規矩。”
安毅熱情地招呼兩個監視自己的軍官,對上茶的二嬸微微一笑:“二嬸,二毛睡了嗎?”
來到榴園一個多月的二嬸告別了為人縫縫補補洗衣服的苦難日子,帶著逃難路上倖存下來的大兒子過上她認為的天堂般生活,相對安逸的生活和富足的飲食,讓這位只有二十九歲的女人膚色和神情都恢復很多,初看不怎麼樣,細看自有一股淳樸端正的韻味。二嬸這是第二次見到安毅,聽安毅問起自己六歲大的兒子,連忙低頭回答:“二毛瘋了一天,剛睡了,大少爺,你和兩位長官坐坐,我做菜去了。”
“二嬸,我跟你說過,別叫什麼少爺少爺的,狗屁大少爺,老子就他孃的一個苦力,和二毛一樣的身份地位,明白嗎?以後我再也不願聽到你這麼叫我……行了,我說話粗魯別嚇著你,你忙去吧。”
安毅看到二嬸怯生生地離開,嘆了口氣,對兩位樂呵呵的軍官歉意一笑,轉向一旁埋頭抽旱菸的老道不滿地說道:“老道,你也不說說二嬸,有這麼叫的嗎?是不是冬子自認為身份高就喜歡人家叫他少爺了?”
老道無奈地搖搖頭:“可別誤解你弟,冬子也和二毛媽說過很多回,一直以來冬子只要有空都教二毛識字,別冤枉他,是二毛媽固執,她至今還叫我老爺呢,老勸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安毅這才放下心來,樂呵呵轉向曲連長:“兩位老哥,讓你們看笑話了,其實啊,這座房子是我東家的別院,他怕打仗跑到香港去了,讓我們搬進來幫他看房子,你也知道兄弟就是個會點兒技術的鄉下小子,哪裡能受得起少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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