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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二字衝到口邊忽又咽住,青冥劍猛得向前一揮,書生料不到她如此動怒,指未沾裳,愕然急退,忽聽得雲蕾叫了一聲,向前傾倒。原來是她用力過猛小臂脫臼。書生道:“我替你接臼。”雲蕾怒道:“不要你來弄。”左右兩手互握,用力一按,背過身去,捲起衣袖,擦了金創藥,站了起來,又想奔跑,忽覺身體虛軟。原來是激戰半日,氣力已將用盡了。書生走近前來,一揖到地,道:“我這廂替你賠罪了!小兄弟,你心地純良,能急人之難,確是俠骨柔腸,我一路行來,所見的人物,只有你還夠得上做個朋友。我生性狂放,有開罪之處,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對明如秋月的眼睛,注在雲蕾身上,雲蕾面上一紅,只覺這書生別有一種丰儀,令人心折,低頭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罵金刀寨主呢?”書生笑道:“你佩服的人,未必就是我佩服的,何必要強人同你一樣。而且我也沒有罵他,他為人也自有令人敬重之處。只是……說來話長,不說也罷了。”雲蕾心中一動,道:“你是從雁門關外來的嗎?”書生仰天一笑,吟道:“浮萍飄泊本無根,落拓江湖群君問!”笑得甚是淒涼。雲蕾心想道:“這人想必也有一段傷心身世,與我一樣。我的傷心身世也不欲人知,那又何必去盤問他?”如此一想,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道:“好,那我不再惱你了,咱們就此分手吧!”書生忽又笑道:“小兄弟,你今日做我的保鏢,我該請你喝一杯酒。這回你是有功受祿,我不說你白食了。”雲蕾已聽慣了他開玩笑的聲調,不生氣了,想了一想,眼珠一轉,問道:“荒林之中,哪裡有酒?”
書生撮唇一嘯,只聽得林外馬聲長嘶,遙相呼應,片刻之後,兩匹馬奔入林中,前面的那匹是書生的白馬,後面的那匹是雲蕾的紅馬。書生笑道:“它們倒先交上朋友了。”在馬背上取下一個皮袋,從皮袋裡取出一個紅漆葫蘆,遞給雲蕾道:“你打得累了,先喝一口。”雲蕾喝了一口,眉頭一皺,脫口說道:“啊,原來你果然是從蒙古來的!”那酒是一種蒙古獨有的馬奶酒,略帶酸味,酒性甚烈。雲蕾小時常陪父親喝酒,雲蕾愛吃甜酒,不喜烈酒,更怕那種又酸又騷的味道,所以入口難忘。
書生雙眸炯炯,道:“你也是從蒙古來的?看你溫文俊秀倒像是來自山溫水軟的江南。”雲蕾給他一讚,也報以微微一笑。書生雙指相擦,“嗒”的一聲,笑道:“萍蹤寄跡,何必追問來源,流水行雲,本應各適其適。你不必問我,我也不必問你,這回是我問錯了。”雲蕾好奇心起,按捺不住,脫口又問:“那天晚上,那兩個胡人是追你回去的麼?”書生大口喝酒,微笑不答,雲蕾自言自語道:“瓦刺與中國即將交兵,你是漢人中的豪傑,所以要逃出胡邊了?”書生苦笑一聲,神情甚是奇異,仍是大口喝酒,任由雲蕾猜度。雲蕾抬頭望他,眼光中充滿疑問,又:“那兩個胡人既都是追捕你的,為何你助我殺了一人,卻又救了另一人?”書生又喝了口酒,忽然笑言道:“小兄弟,你真好問!你可知道我救的是什麼人?”雲蕾脫口說道:“是澹臺滅明的徒弟。”書生看了雲蕾一眼,見她衝口答出,甚是奇異,淡淡一笑,緩緩說:“那死的是脫歡帳下的武士。”只說了此句,便閉口不言。雲蕾更覺疑惑,想:“澹臺滅明是張宗周手下最得力的武士,那死的是脫歡的武士張宗周和脫歡是瓦刺國的左右丞相,那又有什麼不同?為何要殺脫歡的武士,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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