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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的頭一反應是驚惶不安,看了看就在半山腰的那幢水墨色彩的建築物,低聲說:“我不去。我在這裡下車,隨便走走就好了。”
李之謹看她一眼,踩了剎車:“你要在哪裡走走?我陪你吧。”他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放心,哪有那麼巧的事?”
洛遙不置可否的下車,指了一條羊腸小道給李之謹看:“西山上原本有一座小廟,就在這裡邊。我以前來過的。”
眯起眼望過去,竹林深處,確是有一堵若隱若現的白牆。只是過了那麼久,從未有人來修剪過那些已經繁密生長的枝葉,於是一眼望去,生出幽冷蒼涼的感覺。
他們踏著滿地修長而枯卷的竹葉往前走去,這一片地方,大約是真的廢棄了,不見人影。
小寺廟的木門半開著,洛遙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推開,吱呀一聲,倒觸得一旁的牆上撲簌簌的掉下粉灰來,落得地上濛濛一片,彷彿是有人信手倒上了染料,隨意的塗抹一般。
本要回頭喊李之謹過來,然而只是隨意的一瞥,洛遙卻又生生的把脖子扭了回去。那樣大的力氣,彷彿能光陰逆轉,鏡頭重放,又回到以前。
那時,她踮起腳尖,從小師傅的肩膀上望過去,那個年輕的男人如從畫中走來,微揚了下巴,清俊奪目。
而現在,他依然站在那棵槐樹之下,身長玉立,微微回了頭看她。
華山上的一瞥只是浮光掠影,飄渺如同塵埃。而此刻的他卻從有著未有過的真切,逆了光影,連修長身軀投下的陰影都熟悉得觸手可及。
目光相觸的一刻,彷彿被人捂住了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而他的目光彷彿從華山那一刻延綿到了現在,先是驚詫,隨即是莫名的暗沉和冰涼。
明明連一生的時光都未耗盡,可他們之間,卻彷彿輪迴了數次,每次再相見,只是覺得恍如隔世。
一時間沒有人開口,只聽見老鴉從樹間飛過,嘎嘎的叫聲刺耳。
李之謹似乎也有些尷尬,最後微笑著說:“沒看見的你的車……一個人來的?”
展澤誠斂起了表情,微微頷首,輕描淡寫的說:“停在外邊了。”
他們都忽略了白洛遙,彷彿是在談公事,出奇的隨和與平淡。
陽光並沒有直接的射進這片小小的場地,還有些清冷逼人。
李之謹索性走進了這間小廟,往四周打量,大概為了緩和氣氛,回頭對洛遙說:“哎,你帶我來這裡幹嗎?這裡還有什麼典故麼?”
展澤誠微抿了唇,依然不去看白洛遙,只是問:“你們去西山賓館?”
或許他並沒有在等待答案,只是走向門口,只在她的身側停了一停。
白洛遙的視線隨著他的走近,正艱澀的調整視線。
展澤誠立在她的身前,目光冰涼,最後輕輕的笑了笑。
若是單看他的笑容,依然英俊的難以描繪,可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帶了微啞和喑黯,很慢很慢的說:“洛遙,你連這個地方,也要和他分享麼?”
許久沒有叫這個名字,出口的時候有些甜蜜,旋即又被極大的苦澀沒頂,展澤誠沒有再停留,背影逐漸被綠色竹葉的波濤卷噬而去。
李之謹站在小院裡,愕然問:“他說什麼?”
洛遙的身子半側著,似乎還在看被風唰唰拂過的竹葉,半晌沒說話,最後乾澀一笑:“沒什麼。”
槐樹下那個石桌,大概真的久無人用了,積了厚厚的灰塵,而上邊還有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大約就是剛才,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拂過的吧。
洛遙有些難以控制的將自己的指尖觸到那塊淡白的痕跡處,彷彿能汲取溫暖一般,輕輕的摁住。然而觸感中更多的是冰涼,順著那些粗粗的紋理,隱約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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