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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自作多情了。”趙文斌靠著吧檯,忽然抬頭道,“你真以為是像娛樂八卦說的那樣,‘為了和遠在星星彼岸的愛人多一點相似’?這麼多年,你的中二病和自戀狂還沒治好嗎?”
彷彿血流漸漸凝滯,韓逸的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塊石頭,又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大塊冰塊,他哦了一聲,又沉默下去,低垂著視線,不敢去看趙文斌的臉。
又過了片刻,趙文斌收起了那惡意滿滿的語氣,低聲說:“你以為,當年那件事隻影響到了你麼……”
“你說什麼!”韓逸震驚地抬起頭,下意識地抓住了趙文斌的胳膊。
趙文斌側目看了看韓逸的手,後者後知後覺地鬆開手指,呼吸有些急促。
“你被迫參軍,大學都沒上完,我不知道你接受了什麼條件,你走後他們告訴我,我可以被無罪釋放,但條件是,我必須接受軍方安全域性的監管,按照他們的要求,我以古典音樂學大師、非物質文化遺產傳人的身份,加入現役,進入部隊文工團。”趙文斌平靜地說著,語氣從容平淡,彷彿只是敘述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後來我在安全域性的色標被標為綠色,監視狀態解除,我被調到松雅大學任教。”
“竟然……還是因為我……”韓逸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眼前好像閃過了很多很多片段,他閉上眼睛,十八年來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覺,但他的眼睛已經不會再流淚。
直到韓逸腦內的晶片提示他,他的情緒過於波動,即將進行內系統調節,韓逸才終於嘗試著慢慢冷靜了下來。
“我以為我從你的生命中徹底消失,會是最好的結果,我沒想到我從一開始就破壞了你原本的人生。”韓逸扶著吧檯,手指在大理石臺面上甚至留下了微微痕跡。
“如果不是我當年、那麼年輕、自以為是。”韓逸將額頭抵在冰涼的臺沿上,“我怎麼那麼蠢,你說我好好的玩個網遊,我管它的主腦是不是非法生物腦幹什麼?”
趙文斌再次沉默,一瞬間是真的有些動容,塵封的時光過去太久了,但又好像就在昨天。
十八年前的韓逸只是一個學生物腦技術的大二學生,他們在一款叫《大荒》的網遊裡結識,如今那個名字非常普通的全息網遊早已淹沒在如潮水般翻爛的新時代網遊浪潮中,而他們卻依舊還在為那款普通的遊戲裡發生的事而埋單。
“滄緣還好嗎?”趙文斌忽然輕聲問。
“好,經常有記者採訪,你沒看到嗎?”韓逸微微有些苦澀地揚了揚嘴角,“他認了北辰母艦的中控謝流韶當姐姐,跟著姓謝了,但是他不願意改名字,還叫在遊戲裡當NPC時用的名字,搞得不倫不類。”
謝滄緣,天璇母艦的中央控制,生物腦人格意識體,編號02,中國第二個擁有合法公民身份的生物腦人格——當年是那款遊戲的主腦伺服器,是軍方和遊戲公司協商,把軍用生物腦技術在民用領域試水的一次實驗,若非他意外地得到了意識,而韓逸幫他隱瞞,也不至於因為介入國家機密而被迫踏上星空的征途。
“現在生物腦人格也越來越多了,光北斗艦隊就有七個。”韓逸忽然帶了些哀傷地笑著道,“這還得感謝我們當年救了面臨被抹殺的滄緣,你說我們是不是也算改革先驅者?”
幫非法生物腦人格遮掩存在,這一條,在當年本足以判韓逸和趙文斌永遠流放到邊緣星系。儘管如今的滄緣已經是合法公民,但代價卻也如此令人哀傷。
很久,趙文斌慢慢起身,低聲說:“大家都很好,可惜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背景音樂應時應景地響起一首叫做《再見從前》的歌,如果說趙文斌坦誠的真相是一把刀,那這首歌此刻就是神補刀,韓逸眼睜睜看自己的血條刷刷兩下歸零,無能為力。
“……我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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