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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山是我們市的一個經濟開發區,很多地方原本都是農村,現在改建為林立的工廠和高檔小區。
豬娘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那裡沒有什麼人。
因為一到晚上,工廠工人們下班回家之後,那個地方晚上連板車都停運,怎麼會有很多人。
聽完這個電話,一個極為大膽的計劃從我腦海裡面跳了出來,稍微思考一下之後 。
我完全改變了在歸丸子家門口辦他的想法,扭過頭對著地兒說道:
“地兒,走!去硯山開發區!”
日期:2009…08…03 23:42:48
一百零二
很快我們就到了豬娘告訴我們的那個地方,遠遠就看見豬孃的車停在路邊一家寫著“江西老鄉家常菜館”招牌的門面下面。
車子開了過去,豬娘走下車,一手指向那個小區,告訴了我具體地址之後,我吩咐他離去。
他不願意,他說也許可以幫下忙。
我是這麼回答他的:
“豬娘,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走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刀不是你拿的!”
多年前,這句話從一個叫做義色的人口中說出,對我說出。
豬娘不情不願卻又沒有辦法的走了。
車子熄了火之後,一片漆黑,只有小黑和簡傑兩人在不停的抽著煙,我回過頭說道:
“是不是有些緊張?”
“還好,欽哥!也不是第一回噠。”簡傑低聲說道,小黑則在一邊憨厚地笑著連連點頭,連嘴裡的半口煙都恨不得快點吐完。
一絲不忍湧了心頭,但是有什麼辦法,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不要他們去嗎?
誰去呢?
我們自己?
開玩笑!
我們自己去辦了這件事,只要被人知道了,後果就是連同簡傑小黑在內的所有兄弟,我們大家全部玩完!
以前流得血,出得汗,如同今日般的糾結,都將化為烏有,一絲不留!
半響之後,我終於還是回過頭來,不敢去看他們,伸出手撫摸著駕駛臺上的一尊觀音菩薩,低聲說道:
“那好,你們下去吧,不要他出來了。等下手上注意點輕重!”
小黑和簡傑沒有絲毫猶豫,開啟車門,給我們說了一聲之後,走下了車,在街對面離我們很遠的一處公交車牌下面坐了下來。
從車窗向外面望過去,一條筆直而寬闊的水泥大馬路在我的面前筆直延伸開來,看不到起始,望不見結局。
路兩邊高高聳立著的路燈,因為人們的破壞和路政部門的無能,有一盞沒一盞的亮著。橘黃昏暗的燈光下,可以清晰見到南方夏日裡,那一群群飛舞於光芒之下的蚊蟲。
此時的路上早已不見行人,偶爾一兩張趕著回家而明顯超速的汽車呼嘯而過,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四五百米開外,那個圓形環島的旁邊,幾個開“慢慢遊”,吃勞力飯的苦命人,依舊守候在路兩旁,嘴上叼著半隻劣質捲菸,微眯著渾濁的雙眼,歲月無情的刻痕留在臉上,如同生活本身一般的粗糲,難看。
我微微喘了一口氣,對著地兒說道:
“這都是苦命人啊。”
也許是此刻的寂靜和將要來臨的血腥讓多愁善感的地兒,湧了某種不知名地惆悵。
半響之後,他眼睛望向車前方一盞路燈,看都沒有看我,淡然說道:
“哪個又不是苦命人。”
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一隻飛蛾不斷飛動翅膀,向著路燈撞著、擠著,一次次的回來,一次次的繼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