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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中的學生一臉茫然，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開口：&ldo;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不可以為道……這句話的意思是，道並不排斥人……&rdo;

他吭哧吭哧背了半天，才勉強背完了前半部分，但是後面那一部分，鬼知道謝翎講了什麼？

最後自然是沒有背完，夫子神色嚴峻，目光掃過所有的學生，然後十分不悅地將他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最後除了謝翎以外，所有學生都要罰抄書。

謝翎出去一趟，便聽見有人在議論方才那一陣喧譁，一人道：&ldo;是董夫子的那幾個學生，又吵起來了，罵人的好像是叫楊曄。&rdo;

另一人道：&ldo;他罵了誰？我來學塾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人如此囂張的，好似那市井罵人的潑婦一般。&rdo;

那人答道：&ldo;董夫子一共才四個學生，除了楊曄以外，另外三個一個叫晏商枝，一個蘇晗，最後一個不太清楚，這回罵的是哪個叫晏商枝的。&rdo;

&ldo;聽說董夫子都被驚動了，他趕過來時，那楊曄正想動手，在場的幾個人都被叫走了，也不知道會如何處理。&rdo;

&ldo;還能怎麼處理？董夫子也才這四個學生，總不能讓他們退館。&rdo;

&ldo;這話說的也是……&rdo;

聽到這裡，謝翎便離開了，學塾後院有一座藏書樓，裡面收藏了許多經論典籍，專門供學生們查閱的，只需登記便可以進去，謝翎常常來這裡，與藏書樓的管事打了一聲招呼，便上了樓。

藏書樓內書籍眾多，連書架都密密地放了好幾大排，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書本，謝翎翻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書籍，才剛拿下來，便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就在謝翎對面的書架旁邊停下來了，一個少年聲音憤憤響起：&ldo;該死的晏商枝，要不是他，我如何會被夫子責罰？&rdo;

這聲音有些熟悉，謝翎眉頭一動，合上了手中的書，下一刻，便無聲無息地轉過書架的另一邊，這裡已經是靠著牆的位置了，極其隱蔽，人若是站在這裡，幾乎沒有人能發現。

他才一站定，就聽見另一個聲音溫和勸道：&ldo;行了，你彆氣了，我說你也是，你今日不該那般衝動，鬧得夫子都知道了。&rdo;

聽了這話，楊曄似乎又來了氣：&ldo;蘇晗，你到底是站哪邊的？之前分明是你告訴我，那事情是晏商枝告給夫子的！如今卻來說這種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如何能忍得了那等陰險小人？&rdo;

聞言，蘇晗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ldo;成了，此事是我的錯，那現在你要如何打算？&rdo;

楊曄的聲音裡透露出幾分戾氣：&ldo;我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呵，晏商枝。&rdo;

那邊靜默了一會，蘇晗才慢慢地道：&ldo;你可別亂來，再有半個月，夫子還要帶我們去長清書院聽講學。&rdo;

楊曄哼了一聲，道：&ldo;就晏商枝？他憑什麼去？要去也是我們去才是。&rdo;

&ldo;話雖如此，但是‐‐&rdo;蘇晗才剛開口，楊曄便打斷他，敷衍道：&ldo;行了，我知道了，你真是膽小如鼠，一個晏商枝，把你嚇得跟什麼似的，你不必管了，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沒人會怪到你頭上去。&rdo;

蘇晗沒說話，兩人又說了幾句，外面再次恢復了寂靜，過了許久，謝翎才從書架後轉出來，樓裡已經空無一人了，唯有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梧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