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5 頁)
驚訝吧?她先打破了沉默。
一點不假,是很驚訝。我答道。
不請我進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閃在一旁說,進來,進來。
她抬頭環視一下四周,沒等我開口就一屁股地坐在沙發上。我問她喝溫水還是冰水,她回答說和我一樣即可。我進廚房倒了兩杯冰水,一杯自用,一杯給她。她沒說話,連簡單的謝謝都沒有,眼睛盯視著對面的書架和唱片架。我則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
片刻,我微笑著輕聲問道,找我有事嗎?
她仍舊沒有搭理。於是我認定她心情不好,只是剛好路過又剛好憶起那晚的事就上來坐坐而已。於是我也不再追問下去。
我換了個問題:是了,我叫樹。你怎麼稱呼?一直忘了問來著。
藍。良久,她才輕聲回答道。
終於從她嘴裡挖出一個基本資訊:那就是她的名字叫藍。
我又問,那晚過後沒再喝那麼兇了吧?
藍毫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拿出一根紅雙喜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然後遞給她一根,問:要抽嗎?
不。她回答得簡單果斷。
就這樣,整整兩個小時,藍坐在沙發上幾乎一動不動,活像一個傷心的人偶。問她問題,也是遲遲不見回應,好像思維處於短路狀態,非要經過一定時間才能連線上一樣。
我相信這兩個小時是全世界過的最慢的兩個小時。最後她起身告辭說,原諒我的無禮。我笑著說,沒事,有空再上來坐坐。她什麼話也沒在說,然後就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想笑出來,轉而又心生奇怪。她怎麼會突然上來,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坐兩個小時就離開呢?
第二天晚上,幾乎同樣時間,8點左右。藍又來敲門了。她進來後仍舊坐在昨天坐過的位置上。她接過我遞過去的冰水,一聲不吭。
工作還順利嗎?我問。
挺好!
她盯著的不知道是書架上的書還是趴在上面瞌睡的卡夫卡,我問:你喜歡看書嗎?
是!她仍舊是不痛不癢地回答我的問題。好像是對我提這樣無聊問題的不屑。
我決定不再說話。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兩個小時候她又離開了。不同的是,今晚偶爾會看一下窗外。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藍都來敲門,無一例外地坐了兩個小時候又離開了。持續一個星期,過後就沒再來了。這個叫藍的女子,在斑馬線偶遇的女子,居然連續一個星期來敲我的門,然後默默地坐上兩個小時候離去。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遭遇到。真是天大的笑話。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這種事卻偏偏讓我給遇上了。我不禁瞄了一眼正臥在沙發邊上閉目養神的卡夫卡,心想:先是卡夫卡來突然出現在房間,後來又來了個叫藍的女子。莫非是上天見我一個人孑身一人寂寞不成?這年頭盡是些稀奇之事。
第7節
7。
大約兩個星期後,我在一家叫缺書店的店鋪再次見到了藍。
書店位於白領時常出沒的天河北商業圈附近。據說店名和爵士樂有關。當時,店主老缺和朋友在酒吧喝酒,酒吧里正放著Chet Baker 的My Fanny Valentine,正在苦心琢磨書店名的他,靈感突發,於是chet’s bookshop誕生,中文音譯缺書店。雖名叫缺書店,但店裡並不缺書。
()
書店的外觀看起來不太像一個書店,從櫥窗望進去,見到的都是馬克杯,T恤,吊燈等各類飾物。進入店內,中間擺放著的暗橘色沙發,舒適而溫暖,檸檬黃的牆壁兩側有深褐色的書櫃,書櫃上擺放著大量原版的英文圖書和港臺版中文圖書,還有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