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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只是這次比較引人注目的緣故是她竟然開始濃妝豔抹起來了。
女子若是突然變得愛塗脂抹粉,不外乎兩種原因:一是給自己看,二是給別人看。
我猜含阡是出於後種。至於這個人是誰,我想只要跟著含阡,總會讓我遇到。
可我的想法確實很天真。
顯然含阡是注意到我了,第一次就讓我撲了空。
但就在我預備再次跟蹤的第二天,我的病情竟然又加重了。
頭暈腦脹,四肢無力,噁心乾嘔。
我以為是風寒未愈,喝了幾次藥發現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我把情況跟娘說了,當時娘頓了頓,便將疏影剛煎好的藥拿了過來,在鼻尖上深嗅一會兒,眉頭猛地擰了起來。
我知道,出事了。
幼時曾聽娘說過外祖父祖籍是湖北蘄州的,祖上在明朝時曾出了一位舉世聞名的神醫。作為子孫後代的她雖不及那位前人,但要治療小傷小病倒也不在話下。即便是我娘後來成了親、有了我、作了林家的主母,可她依舊沒有忘記怎樣用藥。
也就是在我娘皺眉的剎那,我明白出事兒了。
“這藥是你們誰煎的?”
娘甚少發怒,雖然在府中她的地位比不上姨娘。但在所有的下人面前,她總是慈眉善目的,還經常為他們診症、配藥。所以當我娘勃然大怒的時候,暗香和疏影嚇得立刻撲倒在地。
“回、回夫人,是奴婢去煎的。”疏影雙手顫抖著差點哭出來。
“你為何要謀害小姐?”
謀害?
孃的用詞讓我頓時一寒。
“夫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疏影哭了起來,“我三歲被夫人買回林府,同小姐一塊兒長大。小姐帶我情同姊妹,我報答不盡,怎會害她!”
“娘……”我扯了扯她的衣袖,被她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娘可以為了任何事情讓步,唯獨我。
“既然你說沒有,那我問你話你可要從實回答。否則我定不饒了你!”娘朝我微微頷首,示意我不要吭聲,接著她轉過頭繼續擺出方才嚴厲憤怒的表情,“上次風寒和這次不適,都是你在伺候的是嗎?”
“是。”
“藥材還是我上次抓回來的那幾副嗎?”
“是,因為小姐說頭暈,奴婢以為是舊病尚未痊癒的緣故,見剛好上次開的藥還未用完,就想給小姐煎了繼續服用。”
“真是荒唐!”娘嘆氣道,“這藥豈能亂吃!”
“娘,是我讓疏影去煎藥的。”我向娘解釋,“我怕您擔心,就想反正病情差不多,再接著喝幾劑藥就差不多了,哪裡知道……”
“唉,你這粗心大意的孩子。”娘無奈地說道,“所謂‘對症下藥’,你尚未問診,便私自服藥,到時候真變成了痴傻,看你怨誰。”
她攤開手中用絹紗包裹的藥渣,嘆氣道:“這幾味藥是沒有問題,問題就在這份量上。你若長久服用此藥,非但風寒不愈,久而久之連床都下不了、話都不能說,跟癱瘓了沒什麼兩樣。”
癱瘓?
我聽到這兩個字,再透過孃的描述聯想一番,立刻毛骨悚然。
疏影聽聞大吃一驚,懊悔痛哭:“小姐,是疏影對不起你,是疏影害了你!小姐,疏影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
眼淚不是裝的,至少陪我一起長大的疏影的眼淚我還是辨得出真假。
“疏影,不怨你,是我自己自作主張。”我望了娘一眼,“幸虧發現得早,這不還是你提醒我的嗎?你別哭了,我不會怪你的。快起來吧,這天兒冷,跪久了膝蓋疼。”說罷我又瞥向娘。
娘會意,輕嘆一聲:“疏影,你起來吧。是夫人錯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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