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物(第1/2 頁)
芻狗輾轉激動喜悅,幾夜睡不好,用著伊仙臣贈予的五行鼎,撫摸把玩他給的溫熱手鍊,精力異常旺盛起來。
她在園中採集集聚靈氣的藥植,帶上大黃僱車去城裡換了錢,去金石店買最好的寶石、玉珠和絲線,打上孔,為伊仙臣串一個手鍊。
她靦腆地去書店向書生詢問伊仙臣念過的兩首詩,尋得那本詩集,買了紙筆。
這一天芻狗鼓起勇氣和許多人打交道,說的話、見的不同面孔,比以前十年間在藥山崖頂講話的總和還多。
她不知道為什麼勇敢起來,對這個世界不覺得畏懼。
是不是伊仙臣認同了她,欣賞了她,喜歡了她,用愛意支援了她,給了她動力?
芻狗點數手心的玉珠寶石,它們雖然來自凡間,不會像伊仙臣的靈物天然溫熱而帶來滋養,也不像它們透亮會自己發光,但是這是她回以伊仙臣一樣的心意。
一樣的,對等的心意。
每每想到伊仙臣的表白與愛慕,她就在歡喜中忘掉自己是家族厭棄的仙門廢物,是藥山遇災屍化後,上官世家十年無人前來詢問營救、由她自生自滅的棄子。
她不孤單了,也不是無助的了。
芻狗唱著在山村聽來的歌謠,趕著黃犬,小小的身影隱入鬱郁如墨濃的連綿山巒。
青毛驄馬參差錢,嬌春楊柳含緗煙。箏人勸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問誰?
她除了記賬外,許久不寫字,在園子裡笨拙抄寫伊仙臣說過的詩句。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她為伊仙臣串好寶石手鍊,拿針在一顆軟石上刻寫伊仙臣的名字。
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芻狗刺傷了手指,含起傷口。
她沮喪該去山下請玉匠寫字,自己貿然下手,反倒把手鍊弄得醜了。
外面一聲開心昂揚的呼喊,“芻狗!”
她跑去開啟園門,伊仙臣挺拔清朗,揹負碧玉劍,一進門便把她抱進懷裡,轉了一圈。
伊仙臣迎風聞到墨香,美目彎得似月牙兒,笑起來說:“你在寫字?寫什麼呢?”
黃狗嗅男修的衣袍氣味,他要去桌子前看,被丟臉羞紅的芻狗拉住袖子一角。
“不要看......”
他哈哈笑,“我看到了!”
桌上搗亂的貓崽兒們被伊仙臣驚散,伊仙臣翻動每張芻狗抄的詩,眉目一暖,彎著嘴角:“我隨口說的,你都喜歡麼?”
他拿起手鍊,皺起眉,“我送你的手鍊,不比這個好麼?”
伊仙臣眼力好,不安不滿,“而且石頭裂了……..”
芻狗慚愧尷尬,“是給你的,我刻的字,刻壞了。”
伊仙臣立即變作歡喜,“我喜歡!”
伊仙臣盈盈情意牽住她的手,把她親密摟在懷裡,“我也有禮物給你,看。”
說著拿出一個劍刻的小木偶,芻狗微笑:“你又送我什麼?”
那個小木偶是她自己,木偶不到三寸高,削肩鵝蛋臉,小小的細眉杏仁眼,頭上頂著一個包子似的圓圓髮髻,還刻了頭髮絲。
芻狗感動,“你雕的嗎?”
伊仙臣笑:“自然是我啊!在門派裡想你的時候,我就刻了這個,像不像?”
芻狗心甜如蜜。
“我這樣好看嗎?”
“可愛極了。”他擁緊她,不滿道:“我第一次削木偶,刻得呆呆木木。”
芻狗臉紅。
伊仙臣瞥一眼芻狗買的詩冊,熱切地說:“我門派中的經綸重樓有好多書,想看什麼?我都去找來給你。”
芻狗抿嘴笑,“嗯。”
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