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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想,抓著他,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秋九月的湖水,刺骨的冰冷,我和他身上還有盔甲,一下去便沉到了湖底。
手腳都被刺激的有些抽筋,那年落水,不會游泳,差點命喪黃泉,以後刻意練習過,可水性卻不怎麼好。
嗆了兩口水,在水下摸索著,將自己和他的盔甲脫掉。
我一手帶著他,雙腿用力,在水下行得數步,就已經有些氣短胸悶,強忍著,吐了一個氣泡,卻不料在我身邊的他,在水下伸出手,將我抱住,黑暗之中,似乎看見他對我打了個手勢,卻看不太清楚,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吻住,撬開我的唇,送了一口氣到我胸中。
胸悶稍緩,在水中,被他拉著,並不辯方向,只知道,他的動作很慢,順著湖水流動的方向,踩一步水,便能前行數米。
最後,他的動作越來越緩,我亦沒了氣,嗆了幾口水。再在湖底下去,非死不可。
從身後將他托住,踩水往上浮,快到水面的時候,還是凝神聽了聽岸上的動靜,沒腳步聲,也沒人說話的聲。
這才露出水面,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去看他時,他已經昏了過去,除了吸氣呼氣,已經人事不知。
四周環顧,是一片靜悄悄的山坳,半個人都沒有,冷風一吹,渾身打顫。不敢點火,生怕被人發覺,更不知這裡究竟是何處,我和他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先解開他的衣衫,擰乾,去看他身上的傷口,果然,被水泡的發白,更有些往外翻出。
將他的衣衫晾著,再解開我自己的,手臂上的傷不深,皮外傷,此刻都已經沒有流血了,後背的那一箭有盔甲護著,也只劃破了點皮,並無大礙。
只是冷的厲害,他更是如此,身上忽冷忽熱,一時如同火炭,又一時如墮冰窖。
抬眼四望,我來的時的那湖,居然看不到了,僅是一個深潭,四周都無水流出路。
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剛剛岳飛帶著我走的那水路,是大湖與此處在水底相連,陸上卻看不到。
夜全然黑了,只有一顆金色的啟明星尚在天空,看樣子,天恐怕要亮了。
抱著岳飛,他在我懷中,還是那樣,隨身帶的傷藥,已經落在湖底,他這個樣子,非得高明的大夫前來看才行。
等到黑色漸漸隱去,天空掛出青色的霞光的時候,我看著朝陽下,他的面龐。
更加蒼白了些,這裡似乎是人跡罕至的荒郊之處,毫無人煙,先將他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等到我身上的熱氣,將衣衫蒸乾後,再給他穿好。又穿了自己的衣衫,將他背在背上。
舉目四望,馬也沒有半匹,根本難以前行。
先走出這山坳再說吧!折了一根樹枝,撐著地,我揹著他往前走。
走了兩步,卻聽見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心中大喜,回頭看去,他的微微睜開,裡面卻一片茫然,肌膚正如火燒般厲害。
只聽得他低聲說了兩個字:“往……西!”
便又昏迷了過去。
我抬頭,辨明方向。
西面是高山巍峨,甚至還有一條斷了水的瀑布。
吸了一口氣,帶著他朝西走去。
根本無處可以落腳,只有那條斷了水且不算太險的瀑布,尚能走一走。
解開自己的上衣,撕成條,將他捆在我背上,然後手腳並用,順著瀑布往上爬。
瀑布的岩石上,有的地方,還有些青苔,甚為打滑,我用盡十二分力氣,帶著他爬到一半,腳下一滑,差點跌下去,死死的抓住一旁橫出的一根枯枝,總算穩住,手卻磨破了皮。
等到爬到山頂的時候,手腳不受自己控制的發抖,然而看向遠方,卻還有更多的連綿起伏的群山,更是連半條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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