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2 頁)
「你定是趁著爹爹醉酒,套他的話,這不作數!」
「那你倒是說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樣的求娶才算數?」
晏亭柔被他偷梁換柱的問題給迷了神思去,自然而然的回答了起來:「自是三書備齊,六禮備全,以結兩姓之好。」
趙拾雨笑道:「聘書、禮書、婚書是為三書,草貼為聘書,你爹爹在洪州收了,禮書到了東京便奉上,只差婚書,我同官家去求。六禮你更是不必操心,我乃懷王長子,禮儀之事,有太常寺操持。」
「你無賴!誰同你說這些了?」晏亭柔發現趙拾雨這人就是一本正經的耍無賴,她若單靠一張嘴,是無論如何贏不了他的。
「行,小柔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就當個無賴唄!」趙拾雨從袖中拿出一隻翡翠鐲子,趁著晏亭柔不背,拉過她受傷的手腕,套在上頭。
「你幹嘛?」一股冰涼滑潤的感覺浮在手上,她才要摘下,趙拾雨就舉起了自己的手,他的胳膊上竟然繫著先前自己編的那根百索。趙拾雨說:「收了你的百索,我自要禮尚往來才是。」
「那百索就算墜了珍珠,才值幾貫錢而已,你這鐲子價值不菲,換不得!」
趙拾雨怕她不收,就嫌棄的說:「你那手腕太醜了,帶著吧!就這東西寬,能擋著疤。」
「你……」晏亭柔果然被堵的不知說些什麼了。
趙拾雨見她不再推辭那鐲子,就說:「那廬州通判已將事情查明白了,《景德傳燈錄》的雕版是那個阿昌從你們印坊偷的,在廬州這片尋了個書坊偷偷印了千卷,這事可大可小,看你想怎麼辦?」
阿昌本就是青蘿書齋洪掌櫃的妻弟,算個半個自己人,若要自家印坊關起門來,怎麼說都行了,那就是把事往小了整。
那雕版刻了許久,本就是價值連城了,阿昌還印了千卷,賣了不少錢去,真要把事鬧大,讓官府以偷盜之名捉他,都不為過。
晏亭柔想了想,「謝謝拾哥哥,這事我去封信到青蘿齋,交給洪掌櫃辦吧。」
趙拾雨抬眼,「你要放了他?」
晏亭柔搖頭,「我可沒說放了他。阿昌是洪掌櫃妻弟,我若不知會一聲,就讓官府捉他,待洪掌櫃知曉了,那就是我不仁義了。
可若讓我放過他,我也心有不甘。那不如把這決定權交予洪掌櫃。
他與我爹爹幾十年故交,他為人我們是信得過的,這事交予他來辦,既公正又不傷我們之間的情誼。」
趙拾雨很是賞識的笑了笑,「我倒是真沒猜到你會這樣處置。」
「阿昌不重要,那套雕版也不重要。這件事裡,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洪掌櫃。做雕版印刷,開書坊這事,普天之下,找不出比洪掌櫃更懂這行當的人了,我不能失了他的心去。人生之中過客多,知己難求。在做書坊這事上,洪掌櫃是難求的知己。」晏亭柔說完,見趙拾雨託著下巴,望著她笑。「怎麼了?」
趙拾雨一副自己吃了虧的樣子,「我幫了你這樣的大忙,捉了壞人去。你就一聲不吭,過去了?」
晏亭柔竟然真的忘了同趙拾雨客套一番,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日是他在李記門口救了自己,又是他將阿昌偷雕版的事情查清楚,自己有些失禮了,「我做東,宴請你。」
「好啊,我這許多天都躺在林湖館離,還未去領略廬州風物呢。」趙拾雨起身拉了拉衣擺,「單一頓飯可是不行,小王爺很難伺候的,吃喝玩樂需得齊了!」
上次催情香的事情,搞的晏亭柔再不敢再同小五打探,就特地問了掌櫃,知曉廬州城裡雙興樓飯菜最是可口,耍玩則要去李家瓦子。
雙興樓二樓的雅間裡,晏亭柔和趙拾雨臨窗而坐,兩人面對面,中間桌上擺著些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