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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小王爺坐在馬車裡,晏家女依舊騎著匹駿馬走在馬車邊上,一路無話。
早起春和景明,不知怎的入了傍晚,竟起了霏霏細雨。
路上有些泥濘,一行車馬停在驛道上稍作歇息。已有僕從自放置雜隨行雜物的馬車中取來些蓑衣、斗笠、油紙傘,一一發下。
趙拾雨是時伸手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看著晏亭柔。
晏亭柔手裡抓著馬韁繩看著前方,可也感受到了身側馬車中傳來的灼灼目光。
她裝作不看不見,可那人似很是堅持。直到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轉過頭去,看著趙拾雨。
兩人就這麼,隔著雨對望。似在較量,誰都不肯開口。晏亭柔眉間微蹙,趙拾雨一臉淡然。
章雲拿了蓑衣過來,才要遞給晏亭柔,就瞧見趙拾雨那副令人生畏的臉,此時此刻正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多情相,看著晏亭柔。
那蓑衣在章雲手裡伸出一點點,又縮了回去,他心裡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小王爺對他家小姐不一般啊。他退遠了些,靜觀其變。
那雨越下越大,已經淋濕了晏亭柔額間碎發,趙拾雨只得張口,「進來。」
晏亭柔這才舒展了眉頭,原來他的意思是讓她入馬車,那便說話就好,這麼盯著她作甚,怪滲人的。
她仍在堅持:「不必了,小王爺。」
趙拾雨扯了一下嘴角,發現自己好生同她說話,看來是不行,「上馬車來。不然我也出去淋雨,我眼下還未習慣臨川這帶的氣候,柔弱的很,仍在水土不服。再淋一陣子冰涼的雨,說不好就病上個十天半月。屆時晏三叔和韓縣令若問我何故,我就說被晏家小娘子怠慢了。」
晏亭柔有些生氣,不明白他怎這般無賴,「你……」
趙拾雨十分堅定,「上不上來?」
晏亭柔將馬交給隨行僕人,撣了撣身上的雨滴,抬起馬車簾子,屈身入內。
馬車內寬敞,可坐五人,趙拾雨一人佔了中間的橫凳,晏亭柔坐在了車窗側座。可與車外的天大地大相比,這馬車裡顯得十分侷促。
車裡似有若無的,飄著一種奇特的香氣。晏亭柔正在想著這是什麼味道,便見身前伸過來一方絲帕。
趙拾雨說:「你頭髮濕了。」
「無礙……」晏亭柔沒接。
趙拾雨發現這姑娘好生固執,比三年前還固執,吃硬不吃軟,還不分好壞。
他被氣得直想笑,誆她道:「小柔,拾哥哥幫你擦麼?」說著抬手將絲帕蓋到了晏亭柔頭上。
晏亭柔被這句嚇了一跳,忙拽下絲帕,「我……我自己擦。」
趙拾雨見她臉上有些泛紅,就不在逗她。他將第二日在涼秋院裡的雕版印刷課程相關的事情,一一問來。
晏亭柔一一作答,別無他話。
待入夜時分,春雨已停。雨洗後的夜空,星河燦若宮燈搖掛天上。
眾人才抵達了臨川城內杜府。趙拾雨在杜府門口遣散了眾人,叫住了下了馬車,去牽馬的晏亭柔。
他接過她手中的韁繩,引著晏亭柔朝著晏府走去,「那我明日去書院。」
晏亭柔不解,小王爺這是要送自己?可若張口問上一問,好似有些不好,萬一自己誤解了,豈不要鬧笑話,「你要在臨川待多久?」
「我眼下在國子監當差,這一年的差事就是要去各路,檢視走訪書院和印坊。」
「這等苦差事,小王爺何必?」
「苦麼?我反倒覺得離了東京,輕鬆自由的多。」
「你在臨川待多久?」晏亭柔又問了一遍。
「你很在意我要在臨川待多久這件事?」
「隨便聊聊。」
「此去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