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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父既然自詡聰明，不妨猜猜看。&rdo;青止見推他身子不動，笑著一腳踩下去，又不敢踩狠了，倒是把常軒踩開了。其實那一腳根本不疼，他只是覺得，若再不放開，青止這劍，便要指著他了。

&ldo;師父，我對你有意不假。但你也曾與我說過那名為卿平的女子，你說你有愧與她，她還存在你心中，我便不介意；但我不知我在師父心中的位分可比她高一些，若是不能，還請師父……解了心中心結，再來。&rdo;青止低頭淡笑：&ldo;若是師父未曾對我有意，也不必感到煩擾，我這人，情感一事也消得快。&rdo;

常軒嘴角噙笑的看著遠去的身影，想想不過是前年時候，冀華然還因了自己的捉弄悲憤不已又信誓旦旦的指著他鼻子道，就你這脾氣，你就是往生了你也不會喜歡上誰。你不信你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姑娘，我從方峒之淵上生生跳下去！

等了那麼多年，如今，終是等來了。

看著滿地的合萩葛逐漸有了點點亮色，常軒微捻了手指。孟子臻剛剛那番話絕非他一人所能知曉，只是那人偏偏選了孟子臻做這個傳話筒，亦是註定不想要孟子臻多活幾日罷了。

此番，是自己大意了。

&ldo;……&rdo;青止淡然的眼角看著水面，將整張臉浸到水裡，泡起來，又放下去。

你喜歡上了他，也算是個好歸宿。顧梨約莫於半個月前放肆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重重回繞。

&ldo;我喜歡他是一回事，他可否對我有意，是他的事。&rdo;青止搖頭點著面前人的腦袋，她早知自己的心思瞞不過梨梨。自己亦曾細下里琢磨過，那清朗之人可曾有過心上人，又可曾有過婚約；常軒長於自己兩萬年，早該過了仙界婚娶的好時候。後來，便知她曾有過一心意想通女子。

見他時卻總是難掩笑意，願看他一動一笑，一言一語。若問他可曾為自己做過何心動之事，卻當真是沒有，偏偏自己便離不開他身。

&ldo;你喜歡他什麼呀。&rdo;顧梨想來還是難為另一人平心，正著臉色問她：&ldo;我也未見你對男子動過心思，你可要知曉，有些自己沒把握的感情碰不得。&rdo;青止是與她不同的性子，事事藏於心，最愛以笑襯著自己的波瀾不驚；只有做事決絕，拿得起放得下這點二人像極了，她單單看著青止的眼睛，是看不出青止的心思的。

&ldo;許是他那日於花深處一身白底繡鶴青衣，好看極了。&rdo;青止將糕點遞到顧梨嘴邊，笑意不減：&ldo;若真如你說的一般，你以為我會如何？&rdo;

&ldo;我大可回了昧谷，做我威名四揚的少尊主；或提了劍踏遍四方，與你逍遙。&rdo;

青止看著湖邊縠皺乍起，手指探入水中微動，水中人便失了模樣。直跪坐到晚霞也欲下，才提起裙邊慢慢走了回去。見常軒就乖乖的坐在原地等她，半分也沒動，她倒是笑出了聲。

&ldo;師父，也曾這樣等過他人嗎？若我今日不回來了，你當作何？&rdo;

&ldo;你自會來找我。&rdo; 常軒低頭看著眉眼含笑的青止，眉間一皺，自己這三萬年的時光，走的太過漫長。娘親雖無仙力，卻精通命理；認定自己總會遇上這樣一個人，始於情初，忠於情深；自己那段段仙姻，也是娘親一一笑著給天帝拒了。就像姜明只見了一面便看出了端倪，調笑他，你難得與他人能笑的親近。

&ldo;師父餓嗎。&rdo;青止摸著自己的腹間，開了口，自己坐於湖邊太久，竟忘記了時日。

&ldo;還好，你餓了。&rdo;常軒看著她的模樣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