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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好意思跑開,只得手足無措地在原地勉強閃躲。
『Wa…Da…Si…Wa 漁夫 Des——』
我拿起一個抱枕充當漁網。
「我喝醉了的呀!我要抓章魚的呀!哪裡有章魚的呀!」
我走到他身旁,毫不客氣地就拿抱枕往他頭上砸落。
誰說這隻章魚喝醉?他閃躲的步伐輕靈得很,倒像個練家子。
「你——」他有點發火,瞪視著我。
『我已經喝醉了的呀!讓章魚跑掉了的呀!』我假裝搖搖晃晃。
「哈哈哈——還是章魚比較聰明。」信傑趕緊笑了幾聲:
「喝醉的漁夫,就別出海抓魚嘛!」信傑又輕輕推了推我。
「章魚桑,我們再喝一杯。」
陳盈彰也馬上補了一句。
「你剛剛是怎麼了?矢野好歹也是客人。」
我假裝到陽臺透透氣,信傑跟了出來,小聲地說著。
『他叫矢野嗎?我以為是野屎。』我口氣不太高興。
「是不是隻因為他對AmeKo不敬?」
『不是。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我有點強辯。
「智弘——」信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跟AmeKo保持距離吧!」
『還需要保持距離嗎?難道日本跟臺灣的距離還不夠遠?』我負氣地說著。
原來我跟AmeKo雖然可以克服無形的種族、文化、語言等距離,
但有形的距離,卻依然存在。
信傑又進到房間後,AmeKo就溜了出來,站在我身旁。
然而我們並未交談,只是並肩享受著陽臺上拂面而來的夜風。
過了一會,也許我們都覺得對方為何不說話?於是同時轉過頭去。
目光相對時,AmeKo眨眨眼睛,我便笑了起來。
「蔡桑,謝謝你剛剛幫我解危。」
『不客氣。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句懂嗎?』
「呵呵,我不太懂。請蔡桑教導。」
『意思就是當你碰到不要臉的章魚時,就可以把他當〃豬隻〃來教訓。』
「呵呵,蔡桑,你這樣亂教,我當真怎麼辦?」
後來矢野浩二仍會藉機糾纏著AmeKo,不過AmeKo沒給他任何機會。
和田有次看不過去,勸AmeKo說:
「同樣是在臺灣的日本留學生,彼此聯絡一下感情也很正常呀。」
「我偷偷告訴你哦——」AmeKo忍住了笑:
「蔡桑說矢野是豬隻,一定要誅之。」說完後,AmeKo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會被這個中文老師帶壞。」和田雖這麼說,但還是陪AmeKo一起笑。
1995年的農曆春節來得特別早,1月31日便是大年初一。
小年夜那天,我一大早就該回家。臨行前,撥了通電話給AmeKo。
『AmeKo,我要回家過年了,先跟你拜個早年。』
「那你什麼時候回臺南?」
『起碼也要一個多禮拜吧!』
「啊?好久哦。」
『嗯,的確好久。』
自認識AmeKo以來,從未有過如此長的分離時間,
我感覺就像用同手同腳在走路般地不自然。
大年初二清晨,天空飄起細雨,我不禁想起了AmeKo。
AmeKo在臺南好嗎?這種下著小雨的天氣,她一定很興奮。
做學生的我,該打個電話向老師拜年吧!
「你好,我是板倉。請問找哪位?」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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