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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聲音低沉平和,聽不出喜怒。
衛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的那股火忽地熄滅:“皇上是個至孝之人,是太后的好兒子,太皇太后的好孫子,在朝堂上……又要平衡朝局……兒皇帝,自是恭順溫和之意……”
衛珏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但聽到皇帝的聲音之時開始,不知道怎麼了,她心底求生之念頓起,辯解之中竟添了些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肯求。
“好利一張嘴……”孝莊笑了起來,“依照你的說辭,你在賄賂選秀掌事之人,在冊子上造假,也是情有可源?”
求生之念一甘生起,便不可抑止地瘋長了起來,衛珏低聲道:“太皇太后明鑑,奴婢在選秀之上並沒有作假,依照娘娘在宮裡頒佈的選秀懿旨,從宮人中挑選幾位容貌出挑,德行兼備之人參與選秀之列,懿旨上並沒有說過,幸者庫宮人不得入選,也沒規定有緣罪奴不能參選,奴婢只是訊息比平常宮人靈通一些,但這選秀,哪一位進宮之前不會四處打探,不會使銀子疏通,奴婢所做,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衛珏正說得順暢,又聽到了皇帝一聲輕咳,便有宮人遞了茶水在他手裡,他揭開茶杯,飲了一口,茶杯與杯蓋敲得叮地一聲響,竟讓衛珏一時失神起來。
“這麼說來,你便沒犯什麼錯了?”孝莊道。
只要璃珠沒有發病,就什麼錯處兒都抓不到,衛珏心底一片清涼,抬起頭來,“奴婢犯了私下多嘴,妄論朝政之錯,奴婢該死。”
“好一個清描淡寫的妄論朝政之錯!”孝莊嘿嘿笑了起來,“哀家倒是從來沒見過這等煮不亂砸不壞的銅豌豆。”
衛珏心底剛剛升起的希望又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還沒來得及想得清楚明白,便聽見太皇太后道:“蘇末兒,你便給她講講,她送進儲秀宮的那位璃珠,是怎麼回事……”
衛珏原本直直地坐在錦墊之上,聽了這話,腰一下子塌陷下去。
蘇嬤嬤平板的語音響起:“說起來,皇上首次選秀,倒是開了歷代皇帝先秀從未開過的先例,那名叫璃珠的秀女,半夜起身,被雨聲驚醒,居然一路摸著,摸到了乾清宮來,站在乾清宮的門前唸詩,邊念邊舞,還直喚著皇上小名兒,喚的那是深情不壽……”
聽到這裡,孝莊的話語之中竟帶了些笑意:“這倒是的,那一個晚上,乾清宮倒象是搭了戲臺子一般的熱鬧,那秀女穿白色衣服,半夜裡看過去,倒真有些象白蛇傳裡的白娘子……”
蘇嬤嬤道:“娘娘說得不錯,乾清宮哪曾發生過這等奇事兒?”
孝莊道:“皇帝選秀,哀家原本就知道定有一些屑小之輩會從中謀奪利益,但萬萬沒有想到,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把這樣的女子送至皇帝身邊!”
康熙垂了頭去,看著衛珏垂著頭趴伏在錦墊上,側臉白得象玉一般,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眼眸,一點兒情緒都不見,他輕聲問道:“衛氏,你真是沒把選秀之事當回事!”
他的聲音輕輕的,夾雜著雷霆萬均般的怒意。
衛珏更深地垂頭下去,“奴婢有罪。”
孝莊道:“皇帝,讓蘇末兒說完再說,這聽故事麼,要聽個有頭有尾才好。”
蘇嬤嬤語氣雖然平靜,但說起事來卻條理清楚,聲情並貌,所說種種,殿內諸人也是第一次聽到,聽她說時,殿裡便有極細的喘息聲響起,有人呲地一聲笑了出來,又忙捂住了嘴。
衛珏循著那笑聲看過去,便看清皇帝身邊站著的那眉毛彎彎,模樣可喜的小太監。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他是皇帝的貼身侍衛,護衛的人是皇帝,那一日在假山後頭藏著的,便不止是他了?
皇帝早把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底。
衛珏額頭冒出冷汗來,背心也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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