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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錢獵戶皺了皺眉,「但這打獵哪裡有用劍的。」
姝娘在一旁聽他們說著,知沈重樾這趟是鐵了心,非去不可了,「若是弓的話,倒是有一把。」
她轉身進了西屋,不一會兒果真提著一把沉甸甸的弓,拎著箭袋出來。
「呦,這不是你爹生前用的弓嘛。」陳獵戶訝道,「沒想到擱置了這麼些年,姝娘你還儲存得那麼好啊。」
「畢竟是我爹的遺物,這弓他已用了十來年了。」姝娘低頭感慨地看了一眼,才將弓遞出去,「弓弦鬆了,奴家年前才拿到鎮上託人調過,公子試試可還能用?」
沈重樾握在手上,粗糲的手指在弓臂上一寸寸拂過,驟然停在弓尾的劃痕處,眸色深了幾分。
這似乎是他五六歲時調皮劃上去的,猶記得周氏當時抓了他,還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兩下,之後更是常拿此說事笑他。
沒想到,隔了十餘年,還能在這裡找到他切切實實生活過的痕跡。
沈重樾向後退了一步,兩腳開立,將弓舉向空中,左手握住弓臂,右手拉弦,做射箭的姿態。
姝娘仰頭看著,竟從沈重樾背光的身影裡瞧出幾分她公爹劉獵戶的影子,不單是高大的身形,連眉目都有些許相似。
她怔愣在原地,隨即覺得荒唐不已,搖搖頭,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定是這日頭灼人,迷了眼,才讓她生了這般錯覺。
看愣神的不止姝娘,還有兩個獵戶。
這弓上雖沒搭箭,可從沈重樾乾淨流暢的動作來看,顯然不是什麼新手,原還有些擔憂的陳獵戶心安了不少,看樣子這位沈公子應是有點功底的,到時候上了山也能少顧忌他幾分。
如今這弓也有了,沈重樾背上箭袋,與姝娘辭別,剛踏出院子,便聽身後一聲急切的「等等」。
他側身回望,只見姝娘跑進灶房,出來時懷中抱著一個包袱,「這上了山,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裡頭有幾個蒸好的窩頭,還有一囊袋水,公子留著山上吃。」
她將包袱塞進沈重樾手中,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公子沒打過獵,若是遇著猛獸,莫要衝動,可別想著與它較量,能逃便逃,到底是性命要緊。不單是猛獸,山中還有不少毒蛇蟲蟻,也是要小心的」
她一說起來便有些止不住,偶一抬頭就撞進沈重樾如漆黑深邃的眼睛裡,他的眸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靜靜落在姝娘臉上,聽她喋喋不休地講著,沒有一絲不耐。
喉中的聲音一凝,姝娘面上滾燙,倏然覺得有些彆扭,忙垂下頭去,再開口連舌頭都打結了。
「總,總之,公子要處處當心。」
沈重樾盯著她緋紅的雙頰,唇邊的笑意深了些,「好,我答應小娘子,定會平安回來。」
姝娘應聲,胡亂地點了點頭。
小虎子好熱鬧,說要送他們到村口,也隨著三人一同走了。
姝娘扶著門框往外望,直到幾人的身影看不見了,她仍是站了一會兒。將腳從門外收回來的一刻,她步子一滯,忽得察覺到底是哪裡彆扭。
從前她公爹劉獵戶上山時,她婆婆周氏為他送行,也是這般事無巨細,殷殷囑咐著,每回他們二人就站在這個院門的位置。
方才她和沈公子那場景實在像極
姝娘咬了咬唇,心緒煩亂,她拾起放在石桌上的籮筐,秀麗的眉眼蹙緊。
她是劉家的媳婦,哪能同旁的男人這麼親近。
看來往後她還得注意些,莫再做出像今日這樣的糊塗事兒。
第15章 擔憂 望著空無一人的小路盡頭怔愣著……
用完午飯,姝娘對著西窗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幼時整日被秦佃戶和方氏逼著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