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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使的刀,可不是鬧著玩的。
今日天降暴雨,曠野荒涼,就更不可能有行人經過了。
宣陽山脈前的守衛較平日甚至還鬆懈了一些,領頭的特意撤了一部分人去帳內避雨休息。
又一道紫電當空劈下,將整個曠野都映作可怖的紫色。
忽然,立在最前面崗哨處的一個金衣使揉了揉眼,雙目驟然睜開,幾乎是面帶驚恐的望著前方,顫聲問同伴:「那、那是什麼?」
同伴循聲望去,只見數丈之外,驚雷與雨水混落的山道上,在乍明乍滅的雷電光影中,一道雪色身影,宛若山中精靈,信步閒庭,翩然走了過來。
隔著太遠,守衛看不出來人面目,只依稀覺得那根本不像個人,而像只鬼。
「快、快通知首領去!」
兩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可惜為時已晚,那雪色瞬間化作一道白芒,移至他們面前。
少年身若遊龍,翩若驚鴻,烏髮纏著雪袍,迎風飛揚,漂亮不似人間客,頃刻間,無數柄雪白仙劍洪水般將整座宣陽山淹沒。
如滄海橫流,星河倒懸。
「啊啊!」
無數慘叫哀嚎驚詫,瞬間被吞沒在劍意堆起的河海里。
這一夜,矗立了數萬年的宣陽仙脈被一少年掘倒,震驚整個仙州。
「家主!家主!」
軒轅鴻軒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
他昨夜心情好,歇在了新納的一房小妾院中,正沉迷在一室溫存中,聽到拍門聲,也只不緊不慢的攏上衣袍,問:「何事?抓著那小東西了?」
「不是。」
心腹聲音透著焦惶。
「出大事了,家主。」
軒轅鴻軒素來警覺,聞言面色一沉,推開纏過來的小妾,大步出了房門,問:「究竟怎麼回事?」
暴雨初過,院中一片狼藉,滿地殘花敗葉。
「是宣陽山,仙脈出事了。」
軒轅鴻軒腦中轟然一聲,半晌,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屬下不敢欺瞞,如今此事已傳遍整個仙州,家主快去看看吧。」
「那賊子不僅毀了仙脈,還用靈文符,在山上刻了許多、許多不堪入目的話呀。」
軒轅鴻軒一把推開管事,連發冠都未戴,便御著坐騎趕往城外。
到了宣陽山前,兩列金衣使無聲跪在地上,面上皆橫著一柄靈劍,是隨時準備謝罪自刎的姿態。
山前熙熙攘攘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軒轅鴻軒一過來,立刻有修士上前喝退百姓,讓開中間道路。軒轅鴻軒走到被斬作數段、早已不成樣子的仙脈前,只見被劍氣削平的山壁上,赫然用靈文寫著一行大字:陰德敗壞,天降懲罰。子子孫孫,世受詛咒。
靈文乃特定仙符寫就,除非找到施術者,否則便是再高深的法力,也無法抹平。
軒轅鴻軒面色鐵青,哇得便吐出口血。
「家主!」
修士們嚇得忙將他扶起。
軒轅鴻軒推開眾人,怒道:「豎子猖狂!豎子猖狂!」
同一時間,蜀中。
一處隱在崇山峻嶺的溪流前,停著一駕裝飾華麗的青龍仙車。
所有蜀中水族,無論仙族還是妖類,都被召集到了溪前空地上。
天下水系以龍族為尊,聽聞龍族太子召見,蜀中修煉水系術法的大小仙族都不辭辛苦、翻山越嶺的爭著趕來拜見。
至於妖族,則是被重炎帶著青龍使強行帶來的。
龍族太子懷璧坐在車中,並未下來。
等所有人都到齊之後,重炎方取出一張圖紙,圖紙上繪著一枚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