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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住氣。」
昭昭在心裡告誡自己。
「不要搭理那個柳扶英。」
「和垃圾較勁,就是在浪費生命,就是在慢性自殺。」
要是因小失大,再引出背上的舊傷,就更得不償失了。
如此想著,震盪的元神果然平復不少。
心態擺正了之後,身上各處傷口又開始叫囂。
昭昭哼唧了聲,翻過身,面朝裡,拉起被子,矇住臉。
長淵納罕。
這小東西,還鬧起脾氣了?
這念頭剛一落下,少年卻又雪糰子似的,哼哼唧唧卷著被子滾了回來,滾進了他懷裡。
長淵:「……」
昭昭則在冷靜了一下之後,徹底想通了。
和生氣相比,吃藥更重要。
於是再度抱住長淵的腰,嗅著熟悉的蓮花氣息,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昭昭天不亮就起床,再度來到了天道入口。
距離卯時還有一刻,昭昭便直接大剌剌盤膝坐在廣場上,吃靈樞帶來的早餐——他最愛的牛乳羹。
靈樞擔憂:「小公子真的又要入天道試煉?」
小公子昨日剛突破了一層境界,按正常規律來說,至少需要休養三日,才能開始下一步試煉。否則會有體力透支的危險。
昭昭一手端著碗,眼睛輕眯著,望著東方將透不透的那抹魚肚白,美滋滋喝了一口牛乳。
「是啊。」
「你記得提前給我準備好傷藥和好吃的零嘴,我這回進去,大約得三天才能出來。」
靈樞嘆氣:「屬下知道,小公子因為君上要收柳小公子為徒的事情心裡不舒服,可小公子也不能因為這事,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啊。這樣連續不停的試煉,可十分危險。」
「放心吧。」
「你主子我天賦異稟,不會有事的。」
「還有,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因為柳扶英心裡不舒服才來試煉的。我心裡頭是不舒服,可我想何時試煉是我自己的事,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有那麼大面子麼。」
靈樞一個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能囑咐:「那小公子注意防護,三天後,屬下準時過來這邊接您。」
「行。」
昭昭把見底的碗丟過去,拍拍衣袍上沾的土,利落起身,頭也不回的背著靜心往即將啟動的天道入口去了。
一十四州歷史上,修無情道的弟子幾乎兩隻手就能數過來。
如果再把範圍縮小到成功入道、飛升成神,一隻手都用不完。
因昭昭是本屆新弟子唯一一個選擇無情道的,每日只有這一個小小少年在道內試煉,守道者「無情」已經眼熟了昭昭。
「小傢伙,昨日剛突破第十道無情境,今日又來,你找死麼?」
昭昭一踏入無情道內,無情便冷冰冰的,幽幽開了口。
守道者並無實體形態,如煙雲如空氣一般散佈在道內,窺視著道中一切情況,監視弟子的試煉過程。據說他們生於鴻蒙之初,即使上神級別的神,都未必能看到他們的本體模樣。
因為久無人擇道。
即使擇了的,也大多半途而廢。
在其他道的守道者兢兢業業行守道之責時,無情大部分時間都在冬眠。
因而那日無情道門轟然而響,將無情從冬眠中驚醒時,無情著實激動了一番。
激動之後。
無情看到一個身量不足五尺,看起來毛兒都沒長齊的少年背著靈劍走了進來。
無情淡定的躺了回去。
一個連鹽都沒吃過多少的小崽子,恐怕連情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敢來修無情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