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頁(第1/2 頁)
「同是徒兒,你還是如此偏心!」
「我恨,我恨!」
長淵眼底彷彿沉了一層冰,道:「這已是本君手下留情。若換做在雪霄宮,憑你今日所犯之事,足以抽去仙骨,打入苦寒境。」
柳敬低聲勸。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話了。」
「我偏要說!」柳扶英掙扎爬起,滿目悲憤,望著長淵:「我成今日這般模樣,全是你偏心造成,你心裡只有那個小東西,何曾有過半分的我,我的討好你視而不見,我的殷勤你視若糞土,你表面公正嚴明,實則是最偏心,最冷血無情!」
柳敬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長淵冷冷抿起嘴角:「本君的冷血無情,你是第一日知道麼?」
「君上!」
柳敬驚呼一聲,然而為時已晚,整整十道赤色劍意,如森冷的誡鞭一般,自上而下,攜著雷霆之音,直直沒入了柳扶英體內。
柳扶英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重又撲倒在地,身上赫然多了十個血洞。無形的長劍,則分別將他手腳四肢和身體大穴死死釘在地上。
「你殺了我,殺了我……」
柳扶英痛苦哀鳴,手掌無力捶地,大片粘稠的血,自他體內流出,但又刁鑽的凝結在地。
柳敬不忍看,回身伏跪在地,磕頭:「求君上饒他性命吧。」
長淵眉間結著寒霜:「本君乃按照雪霄宮戒律,秉公執法,清理門戶。他當年既敢拜入本君門下,便應當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君上!」
「本君不會要他性命,自今日起,本君將他逐出師門,按照天規,處噬心之刑一千年,直到他心內魔根徹底拔除。」
柳扶英徹底絕望,赤紅著眼,欲爬起,越是掙扎,那鐵釘一般釘在他身上的十道元神之劍反噬出的壓力越大。
「啊!啊!」
「殺了我,殺了我!」
柳敬聽得心肝俱碎,只得又回身,握著柳扶英的手安撫:「好孩子,你別叫,別再叫了,君上肯饒你一命,已是莫大仁慈。」
柳扶英狠狠甩開柳敬,惡聲笑道:「仁慈?這樣的仁慈,給你你要麼?若換成你親兒子,你捨得麼?」
柳敬一怔:「你……」
柳扶英笑意越發惡毒:「你還真是跟你那蠢兒子一樣,白痴,單純,傻白甜,哈哈哈,哈哈哈。」
柳敬茫然無措問:「你、你究竟將扶英如何了?」
「我能將他如何?我就是你兒子呀。」
「只不過,我騙著他,說我難受,說我悽苦,哄著他將軀殼借給我當家,魂魄借給我當食物而已,仙族世家小公子的魂魄,真是好吃啊。如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啊。」
柳敬哇得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
長淵已轉身往外走。
柳敬反應過來,急追上去:「君上,扶英他……他還能回來麼?」
活了數千歲的人,這一刻,淚眼滂沱,蹉跎得宛若垂目老人。
長淵本懶得管他的家務事,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沉望過去:「此事,你早就察覺到了,可是?」
柳敬咬了咬牙,愧疚的低下頭。
「沒錯,我自己的兒子,我豈能不瞭解,以前的扶英,是那樣單純善良,而這個,人前對我這個爹恭恭敬敬,人後卻是乖張暴戾,因為一點小錯,連自小服侍他長大的老僕都能殺。我一直自欺欺人,權當他是在魔窟受了驚嚇,才性情大變。可直到後來,與他一起獲救的那三十多名弟子因為各種原因離奇暴斃,我才察覺到事情不同尋常。」
「可我懦弱,膽怯,不敢想,也不敢承認這個事實,才釀成今日大禍。」
長淵默了默,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