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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立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麼這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人家肖隊長兩個人為了咱倆好,才深更半夜摸著黑來找你,你卻跟人不分青紅皂白拼刀子,我不跟你這個半吊子過了,你滾吧,滾啊。你這個分不清飯香屁臭的傢伙。”
英英越罵越兇,越哭越厲害。
英英的又哭又鬧,弄得田鳳立馬上就要崩潰了,一拳頭幹到了自己的腦門子上,“我的親孃啊,你不哭行嗎,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聽你的好不好,你別哭了,啊,我頭痛。”
這話倒也靈驗,英英立時止了哭,“光聽我的還不行,你還得聽肖隊長的,他叫你怎麼著,你就得怎麼著,要不然,我就跟你一刀兩斷,從此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倆散夥。”
田鳳立無力地點頭,“行行,我聽肖隊長的,他叫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叫我往東,我不往西,他叫我打狗,我不攆雞,日他娘,我這可全是為了你。”
英英撲哧一下笑了,說:“這還差不多。”
肖鋒叫兩個人攪和得也是哭笑不得,心說:“真他孃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對活寶。”
肖鋒就拉了田鳳立坐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論是從民族大義出發,還是從他跟英英兩個人的幸福考慮,都希望他能做個像關公那樣的俠義之士,身在曹營心在漢,那樣一來,你田鳳立對中華民族的抗日事業也算是奉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肖鋒的一席話說到田鳳立的心坎上了,弄得他不停地擦汗,忽然啪一個脆響,田鳳立衝著自己的臉上閃了一記耳光,半拉臉立時就變得紅腫,“肖隊長,我田鳳立以前仗著自己喝了幾年墨水,活了近三十年了,服的人不多,今天,你算一個。人家都說,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我現在才發現我以前讀的那些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好吧,肖隊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跟你起個誓,我前三十年是鬼,我後三十年要做人。你說吧,肖隊長,有什麼事能用到我田鳳立的,上刀山下火海,我萬死不辭。”
肖鋒說:“那好,既然這樣,我就把我這次來的用意跟你攤牌了。”
於是肖鋒就這麼這麼一回事講了一遍。
田鳳立一拍大腿,“咳,原來就這種小事啊,沒問題,包我身上了。”
三個人又將具體的步驟商量了一下,肖鋒一看錶都凌晨一點鐘了,這才帶著二孬告別了田鳳立連夜回到了陳家灣。
今天二孬來鎮上,找的就是田鳳立。
第十一章 內外夾擊(1)
再說二孬挑著擔子進了據點,邊走邊用眼睛的餘光將周圍的建築偷偷打量。
據點的圍牆全部是用鋼筋混凝土構造而成,又高又厚,牆頭頂上還拉著幾道鐵絲網,每道鐵絲上都綴著尖刺,通道的盡頭是一座五層樓高的碉堡,同樣也是用鋼筋混凝土建造而成,天長日久,風吹雨淋,牆壁的顏色有點灰黑。碉堡上方,到處佈滿了黑洞洞的機槍眼兒,一圈五個垛口,每個垛口處都裝著特大號的探照燈,太陽一照,那探照燈的玻璃護罩反射出來的明晃晃的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繞過碉堡,往東一拐,走不到百十米,是幾排平房,平房前邊的空地上掛滿了米黃色的褲衩、背心,曬衣場上還散亂擺放著一些軍用膠鞋,不消說,這就是鬼子的營房了。
營房西側,有一個半米多高的圓形石臺,上邊架著打水用的軲轆,軲轆上邊纏著井繩,繩頭上還吊著一個木桶。順著井臺往北一走,就能看見一座兩層小樓,上邊兩間,下邊四間,昨天晚上,田鳳立告訴肖鋒二孬,說他就在上邊的兩間裡住,一間是他的臥室,一間是幾個伙伕蛋子的宿舍,這些伙伕都是日本人從附近村上抓來的村民。下邊的四間,有兩間是鬼子們吃飯的餐廳,一間是操作間,一間是貯藏室,伙房前邊有一個灌了水泥的籃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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