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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我說，&ldo;我的確是在找，當然要找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在我生命中的意義，如果我能找到她，也許自此故事了結，但如果我找不到，我會發現丟失的不光是我要找的那個，而且捎帶著，我會覺得我把自己也丟在什麼地方了。&rdo;

我以為我說這話的時候，她會像孔雀初聽時那樣，笑起來。但她很嚴肅地看著我:&ldo;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得不到任何結果的話，你會怎樣才能罷手呢？孩子，有很多欲望就是被時間打磨平的。如果日子久了，你就會習慣的。&rdo;

我立刻意識到她絕對不像其他我詢問過的人，她很可能知道些我急於要了解的東西。我看著她說:&ldo;阿姨，我真的不能那樣‐‐儘管我的確不是個做什麼事情都不必需要理由的人，但這次對我不同了，而且她……&rdo;

她突然打斷我的話:&ldo;一些東西丟了，你還能再找到;而有一些你卻找不回來了。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會感到你突然對那失而復得的東西失去興趣。倘若那東西並不重要，你不會有任何感覺的;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考慮，那再次回來的但卻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的東西，有多麼可憐。我說這些，你未必能完全理解，畢竟你還小，很多事情並沒有經歷過的。&rdo;

我咀嚼著她的話，突然覺得這話應該是籠中長大，失去飛翔能力，卻一直嚮往回到自然的鳥兒夢想成真後所說的。後來我才知道，這話在一些成年人中很流行……

我冒險地對李阿姨說:&ldo;那麼，為什麼您前兩天還為了尋找那東西，而費盡周折呢？我想我的記憶再有問題，也不能忘記您在我家客廳中委屈痛哭的情形。&rdo;

&ldo;末末，這事情聽阿姨的，不要再管了，好嗎？&rdo;她站起來，&ldo;我真的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了。&rdo;

&ldo;可是……&rdo;

&ldo;如果你能給我一個你必須要知道的理由，我又無法反駁的話，我也許會讓你知道些內幕的，但我仍保留我的意見‐‐這事情同你無關，不要再攙和進來，我已經很亂了。&rdo;

這話有兩種方法理解，於是我得到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一是，她在對我說，我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嘉嘉的女兒，我沒有功夫賠你玩了。二是，我必須要瞞著你和其他一些人，否則你可能會壞事的。

我聯想到了使眾人失去對嘉嘉的記憶的那種力量，越發相信現在我正處在一個並非不可自拔陷阱邊緣。所能做的要麼跳下去，迎接將要發生的變故，要麼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繼續做我自己。

第10節 老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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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直沒有精神，要不是有白自涓的語文，我早就溜出去曠課了。我坐在教室裡看著講臺上的老師講她的東西，而腦子早已就沒有跟上她的節奏。說實話，我一直喜歡李老師的地理課，除了鄉音太重，她的課基本沒有什麼毛病，也正是她的老家話才能把枯燥抽象的地理上得如此有意思。她上得之所以生動，是因為她懂得旁徵博引，總能在適當的時候引用合適的例子，調動學生的積極性。我覺得我不認真聽她的課有些吃虧，但這些日子來的事情已經讓我有些暈，以至於我無法集中我的精力配合李老師了。

嘉嘉的事情暫時可以說告了一個段落，不管事情究竟是誰搞錯了，我都不在乎。因為我一再告訴自己，嘉嘉並不如我想像的那樣重要，丟就丟了吧‐‐她媽都不在乎了，我還在乎什麼呢？我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