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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申已經被人安排到了後院的房裡,大夫還沒有請來,不過渾身的瘀傷還有小腿處的巨大創口仍然泊泊地流著鮮血,趙夢婷正手忙腳亂地扯了東西來給他止血,臉上雖顯得蒼白,卻還算冷靜以對。
徐謙沖進來,看到徐申這個樣子,渾身都不禁打著顫兒。
見了徐謙進來,趙夢婷道:“快,快來,再不止血,只怕……只怕……都怪我,是叔父要保護我不受那些壞人欺負,所以……所以……”
徐謙整個人氣得火冒三丈,口裡連忙大叫:“大夫,大夫呢……大夫都死哪裡去了?”
周編撰苦笑道:“已經去叫了,應該很快就到。”
徐謙上前,對徐申道:“叔父,是誰打的你?”
徐申的臉色蒼白如紙,卻還算有些精神,道:“是一群人,自稱是咱們報館犯了他們的忌諱,還說報館裡有人得罪了他們,我去和他們交涉,他們一言不合就動了手。這些人……這些人只怕不簡單,其中有一個,我依稀記得方才給你去退還禮物的時候,在商家見過面的。”
徐謙的臉色更加冷了……
商家……
他握緊了拳頭,冷笑連連,深吸一口氣之後,他溫和地道:“叔父好好養傷吧,其他的事交給我。”接著,又對趙夢婷道:“你好好照料叔父。”丟下這句話,他走了出去。
此時的徐謙,臉上帶著一股子冷酷,甚至隱隱有幾分悲壯。
該來的總會來,只是徐謙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也來得這麼囂張。
對這個叔父,徐謙平時嘻嘻哈哈,有時甚至沒有太多的尊重。甚至徐申自己又何嘗沒有自己的小算盤?當聽到徐謙說要去圍攻官府的時候,他是最不情願的一個。
可是這個人,是自己的親人,所謂親人便是明明不願意去,明明不敢冒這個險,可是最終卻還是咬著牙不得不硬頂上。
明明報館不可能賺太多的銀子,可是徐謙一個懇請,他也飛快地來了,接著就是操心勞力。平時雖然在報館裡指手畫腳,甚至干涉編撰對文章的擇選,可是徐謙卻知道,這個略帶一點盲目的家長,其實也只是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必須為徐謙這個侄兒負責,生怕自己被人矇騙而已。
而現在……自己的叔父被人打了。
所為的,不過是一群看報館不順眼的人,某個高高坐在太師椅上的人物來給自己一點小小的‘教訓’。
徐謙眼眸要噴出火來,此時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無論任何辦法,無論任何手段,他都必須報仇。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此時王公公已經聞訊趕過來,鄧健也飛快地來了,只是在王公公面前,鄧健不敢放肆,只是乖乖地跟在王公公身後,亦步亦趨。
王公公臉色陰沉,劈頭便問:“怎麼回事?是誰這麼大膽?”
徐謙深吸口氣,使自己冷靜一些,道:“商家!”
聽到商家二字,王公公的臉色竟是變了變,他在杭州也呆了這麼多年,淳安商家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這商家乃是名門之後,族中子弟不少,更有不少子弟在外為官,與杭州的名流走得很近,和朝中的某些人也多有往來。
這是真正的世族,與其他的世族不同,商家是真正豪門中的豪門,甚至可以影響官府的決策,更為重要的是,商家經營了許多年,財大氣粗,單單家中的僕役就有數百,佃戶人等更是不計其數。
不知多少人仰仗這個家族的鼻息而討個生計,浙江省內哪個官員敢無視這個家族?
王公公不由道:“你確認嗎,不會有錯吧?”
徐謙便將送禮和叔父的事一併說了,隨即冷笑道:“王公公,我只問你一句話,這個帳,要不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