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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錦道:“桂大……”
天子突然發出冷笑:“不要急嘛,日子還長著,你的性子就是如此,不能定下心來。”
黃錦道:“桂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奴婢自然明白陛下的心思,陛下是借貶官來保護他,可是在外人看來,卻以為陛下……”
這天子在紗帳中沉默片刻:“眼下只能委屈他,他會明白朕的意思。外人怎麼看……”他又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才又道:“那個徐謙倒是有些意思,拿筆墨來。”
紗帳內的太監不敢怠慢,連忙取了筆墨至几案上。
天子執筆,隨即行書,一氣呵成之後,將筆丟擲一邊,負著手道:“裝裱起來送過去。桂萼不能賞,徐謙能賞,賞徐謙就是賞謝太保……”他眯起眼來,臉色轉而變得有幾分殘酷:“黃伴伴,只怕要辛苦你一趟,你要儘快去杭州,一來呢,是把紅秀接回來,她是有委屈,朕也知道,可不是什麼都能由著她的性子。這其二呢,就是將這幅字送去。”
黃錦忙道:“奴婢今日便啟程,絕不敢耽誤陛下的大事。”
天子隨即笑起來,笑容很是真摯,道:“還有一件事,楊學士今日沒有參加廷議,想必又是舊疾發作,哎……楊學士為國家殫精竭力,朕離不開他,速速叫人賜藥去楊府,告訴楊學士,就說朕在宮中甚為掛念,還要傳朕旨意給楊家大子,讓他把手裡的公務放一放,專心盡孝。”
黃錦目光閃掠過一絲冷然,垂頭道:“奴婢知道了。”
天子呵呵一笑,便又坐回了榻上,宛如老僧坐定,手中捏著一枚珠子,咳嗽兩聲,兩旁的太監、侍女盡皆碎步離開,黃錦朝天子磕了個頭,道:“奴婢告退。”
第一百章:殺機
自從文章放出來後,徐謙就極少出門。紅秀那邊派人來請了幾次,他心裡有些微動,可是最後還是拼命忍住,決心收收心。他想不收心都難,本來就是極具爭議性的人物,本地計程車人對他的態度要嘛是敬而遠之,要嘛就是打心眼的看不起。
而這一點是徐謙不能改變的,誰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與那些擁有無數優厚資源,又透過聯姻和師生關係聯絡在一起的世家們相比,徐謙雖是有了功名,仍舊還是擺脫不了‘賤役之後’的汙點。
有時候徐謙忍不住要感慨唏噓,別人都能融入到士子中去,和他們打成一片,為何偏偏自己卻是局外人,其實他知道,只要自己姿態放低一些,多捧捧人家的臭腳,多半還能躋身進去。
只是若真這樣做,那徐謙還是徐謙嗎?
正因為這種矛盾,才造就了徐謙眼前的尷尬處境,明明在外頭流傳著他的文章和詩詞,明明他是小三元的稟賦生,卻偏偏是門可羅雀,一點都享受不到才子的待遇。
他決心靜下心好好地讀讀書,畢竟院試之後還有鄉試,鄉試還有會試,徐謙距離自己真正渴望的目標,既有些觸手可及,可是從某種意義來說又有些過於遙遠。
這一日清早,徐謙便抱著書到院子裡朗讀,其實書裡的內容,他已經能倒背如流,清晨朗讀,不過是無所事事的消遣罷了。
恰在這時,外頭有人敲門。趙夢婷去將院落的門開了,便見紅秀在幾個人擁簇下要進來。
趙夢婷愕然一笑,打量紅秀道:“不知你找誰?”
紅秀甜甜一笑,道:“你便是趙夢婷趙姐姐是嗎?我一直都聽徐公子提起你,他說你身世很可憐呢。”
一番話讓趙夢婷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哪一句經常聽徐公子提起你,這口吻,倒像是她成了陌生人一樣,好在她不是那種情緒永遠掛在臉上的人,也回了一個笑,道:“那麼……你便是紅秀姑娘了,我也聽公子說過你。”
紅秀仔細打量趙夢婷,脫口問道:“說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