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在家裡呆了幾天,鄧健倒是為他蒐集了許多資訊,徐生員不出門便知杭州事,這不是因為徐生員捏起手指頭便能掐會算,鄧健還是功不可沒的。
徐謙現在瞭解到的資訊就是,那提學桂萼上任之後,立即就收拾了幾個衙裡的書吏,並且對幾個違反了學規的秀才進行了嚴厲的處置。
新官上任,終究還是要燒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卻燒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提學是學官,你學官立威做什麼?一般秀才、生員們偶爾壞學規的不少,畢竟學規是太祖年間立下的,許多條文都已經不合時宜,所以大家都保持默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位桂大人官架子大,居然拿這個來立威,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提學官和佈政官、提刑官不一樣,佈政官和提刑官想要做事,就必須立威,得讓人別人知曉到厲害,才能把事情做好,可是學官清貴,而讀書人如今的地位越來越高,又掌握著話語權,你跑去給人家立威,這在徐謙看來,這姓桂的還真是個神經病。
可是……徐謙又覺得此人很不簡單,這個人履歷太過詭異,現在突然出山,定有圖謀。
關於這位提學的訊息很多,徐謙還知道,此人新官上任,許多人前去拜訪,結果都吃了閉門羹,桂萼除了在衙中辦公,便是縮在後衙裡不出,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甚至還放出言論說:院試、鄉試在即,為以示公平,不便示人。
這又算是什麼道理?哪個提學官不是和士林打成一片?還以示公平不便示人,這算是什麼道理?
徐謙對這提學,越來越無言以對了。
不過聽說外頭現在都在猜測今年院試,誰可名列第一,呼聲最大的居然不是徐謙,而是那吳先生門下的才子,據說此人從前也是縣試、府試第一,上年的時候本來要拔得院試頭籌,卻因為突然生病,所以耽誤了,今年院試繼續要考,因此吳先生的許多弟子放出了風來,說是這一次的院試案首非他莫屬。
徐謙想到那吳先生,頓時便恨得牙癢癢,當日這老東西不給面子,自己好意去拜師,受了他的奚落,睚眥必報的性子是徐謙經受老爺子的薰陶之後慢慢養成的,此時想到姓吳的門生想奪院試第一,心裡便鬥志昂揚,想得第一,哪裡有這麼容易?先過了自己這關再說。
有了這個心思,徐謙就更加刻苦,對外界的事物充耳不聞,閉門不出,任誰來拜訪,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恩師有命,院試在即,不見外客。’,這是徐謙的虛詞,不過那些吃了閉門羹的人倒也只是哂然一笑,並不會介意,既然這是謝學士的意思,大家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轉眼過了一個多月,此時已到了初夏,距離院試已經越來越近,再過三兩日,是騾子是馬就該拿出來溜一溜了。
一個多月的苦讀,徐謙兩世為人的經驗,對文章又有了新的領悟,筆力更加精湛,他興匆匆地又一次趕去謝府,這一次見了謝遷倒也不多說什麼,直截了當把自己一個月的時間所作的文章統統呈上去給謝遷看,謝遷接過徐謙的文章,慢條斯理地看了一個多時辰,隨即抬起眼來,風淡雲清地道:“這一次,倒是有了些長進,不過……”謝遷朝他一笑:“看你如此發奮,莫非是想在院試中拔得頭籌?”
徐謙道:“不想當將軍的不是好兵,既然決心讀書,不能名列第一,卻也是人生憾事。”言外之意是,老子不做第一,誰做第一?霸氣極了。
謝遷不禁笑了,道:“有志氣是好事,只是你的文章雖然越來越老練,不過院試畢竟匯聚的是全省的生員,江浙本是科考大省,以老夫來看,你的文章或許可以名列前茅,至於第一嘛……卻還差了些火候。”
徐謙皺眉,忍不住道:“恩師對學生沒有信心?”
謝遷正色道:“你把院試想得太簡單了,這院試相當於鄉試,雖是小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