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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快點兒好起來,我……走了。&rdo;
洛漓回了王宮,如走時那般悄無聲息,彷彿她從未離開過。
父王和王兄沒有質問她去了何處,她也不再見任何人,整天把自己鎖在寢宮作畫,練劍,還有,聽那些關於君琰的訊息。
他如今戰功赫赫,承了父親的爵位,成了真正的焱王。焱王府也已重新修繕,重現往日輝煌。偶有幾回,君琰進宮議事,洛漓總會在簷廊下等著,盼著能看他一眼。可真正見到時,他也只是見完禮便漠然離開,絲毫沒有與她多言的意思,就像陌生人一樣。
她每次都安慰自己:這樣很好,雖然疼,但至少相安無事。
即便這樣的自我催眠無法治癒她心上的傷,也無法緩和她心裡的痛。
平靜的日子僅僅維持了兩年。
嘉德二十六年六月,王上毫無徵兆地暴斃;同年九月,焱王逼宮,冒天下之大不韙撥亂反正,承襲大涼國君之位。
第6章 故人
洛漓從夢中驚醒時,剛過醜時。抱膝坐在床頭,透過紅木雕花的窗欞,她還能望見夜空中那彎淺淺的月牙。
即便這間屋子裡的擺設裝飾與從前的刃羽閣別無二致,她還是找不到曾經的那份歸屬感,總是噩夢連連,夜不能寐。
她的家沒了,三年前,被她親手燒毀的。
那漫天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燃盡了她青春年少最美的韶華,將當初那個天真得有些可笑的她焚成了灰燼。
君琰沒有大動干戈地重建王宮,仍舊住在焱王府,同時將她安頓在心梧院。洛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或許是怕死,或許是因為茫然,又或者,是為著心中的那份執著與不甘。她做了他三年的暗衛,執行了上百次的任務,從前嬌貴的身體留下了滿身傷疤,可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ldo;又做噩夢了?&rdo;
一道陰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窗外。
&ldo;嗯。&rdo;
洛漓點了點頭,看著窗外頎長的身影,月光清寒,更襯得他神色涼薄淡漠,彷彿謫仙人一般超凡出塵。
&ldo;三年了,還沒習慣嗎?&rdo;君琰望著夜空中漸漸西移的銀鉤,&ldo;夢到了什麼?&rdo;
她順著他的視線仰頭:&ldo;一些往事,那些,回不去的從前。&rdo;
&ldo;後悔嗎?&rdo;他將目光轉移到她的眼中,&ldo;當初沒有殺了我。&rdo;
洛漓亦直視他的眼睛,那雙深邃又帶著淡淡的哀傷的眼睛。當年,就是這樣一雙眼睛,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疼,以致無怨無悔地沉淪。
她扯了扯嘴角,避而不答:&ldo;你這個王上,做得痛快嗎?&rdo;
君琰微愣,垂下眸子,偏過頭:&ldo;我需要你去隴楠郡護送南霖使臣。&rdo;
她有些疑惑:&ldo;聽聞近來西北盜匪猖獗,我以為那才是我的任務。&rdo;
&ldo;你上回在漠北受的傷還沒好全,不必再冒險。&rdo;
&ldo;已經痊癒了,我可以去西北,沒人比我更熟悉北方。&rdo;
他眯起眼,眉間隱隱透出煩躁:&ldo;你的任務,是護送南霖使節安全抵達王都。&rdo;
她忍不住微蹙眉心,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明明更重要的任務是西北,他卻將她派遣到遠隔千里的隴楠‐‐
他在故意支開她。
洛漓平躺回榻上:&ldo;知道了。&rdo;
她有些生氣了,他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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