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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人下水?”趙夢婷更加不明白了。
徐謙呵呵笑道:“這叫借刀殺人,你想想看,判那張家公子枷號三日的是蘇縣令,打那張家臉的也是蘇縣令,張家對蘇縣令的仇視只怕不在徐家之下。若蘇縣令得罪了張家再無修好的可能,接下來會怎麼樣?”
趙夢婷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紅唇一抿,道:“呀,我明白了,公子莫非是想將來和那蘇縣令守望相助?”
徐謙正色道:“這只是其中一點,蘇縣令雖然痛恨我,可畢竟這一次偏袒了我,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得罪我呢?反倒是他得罪死了張家,修好既然不可能,還要時刻提防張家詆譭他的聲望,暗中給他使絆子,所以這個時候,若是我肯去和蘇縣令結交,蘇縣令雖然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卻絕不會無動於衷。縣試在即,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錢塘縣這邊龍盤虎踞,要透過縣試或許不難,可是想獨佔鰲頭卻未必有這麼大的把握,畢竟錢塘縣世家盤踞,若是沒有足夠的關係,就算你考得好,人家也未必能點你做魁首,縣試雖是小比的第一關,可是卻至關重要,到時透過了府試、院試做了秀才,可是秀才還有三六九等,我的目標是能考中稟生,這才是真正的秀才,所以縣試必須一炮而紅,否則之後就很難出頭了。”
趙夢婷不由愕然,旋即明白了什麼。秀才有三等,高等是稟生,次等是增生,下等是附生。稟生是正式的秀才,官府認證,每年官府還要發放稟糧,而增生只是稟生的替補,至於附生,雖然也算是秀才,這水分卻是大得多了。
無論是縣試或是府試,畢竟不太正規,這就給了許多世家大族有了鑽空子的機會,他們往往是地方的豪紳,能左右官府成績的排名,畢竟這年頭考試沒有標準答案,好不好都是官老爺說了算,徐謙的目標既然是稟賦生,那就必須在縣試中大放異彩,若是排名靠著中後,難度就越大了。假若縣試能取得好成績,就算在此後的考試發揮不夠理想,一般提學官和知府衙門也多會加分,理由很簡單,如果縣試成績這麼好,而府試、院試的成績卻是慘不忍睹,這不是分明告訴世人,知縣老爺在縣試中作弊,按照官官相護的原則,大家都是做事留一線,雖然知縣官階不高,但上官們也不會輕易得罪。
想到這些,趙夢婷真不知用什麼來形容徐謙,這個小子不但回頭去坑了那蘇縣令一把,想不到到了現在還在惦記著人家蘇縣令,這蘇縣令被他擺了數道,真的肯給這徐謙放水?
徐謙此時已經吃完了一副茶,抖擻精神,便起身道:“豔陽高照、良辰美景,正是我輩發奮讀書之時,我先去看書去了,若是有什麼事,到房裡叫我。”
他這幾日讀書讀上了勁頭,或者說他對做官老爺的勁頭更高了,讀書做官絕不是靠投機取巧就能成事的,不對自己狠一點,就算再能生事,這功名也求不來,就算有人幫襯,若到時候自己的文章不堪入目,那也是虛妄。
從前的那個書呆子徐謙確實給現在的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可是往後的路,還要徐謙自己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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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守太監府裡,每到正午的時候,各路關卡便要呈上關卡每日的稅賦銀錢,王公公總是在這個時候處置完公務便小憩片刻,隨後召見各地的訪客。
不過今日,他卻沒有回房小憩,而是呆在一個小廳裡,手裡摩挲著一串玉製的佛珠,臉上浮出幾分安靜的微笑。
站在王公公的下頭,是管事張琴。
張琴是王公公身邊的老人,在京師的時候,就曾和王公公有許多交集,他四十上下,身材有些虛胖,此時面上也是帶笑,向王公公彙報:“蘇縣令那邊只怕是把那張家得罪死了,而張家吃了虧,如今對門的義莊又是愈演愈烈,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