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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路的彭壽康把玩著16寸電視機,協盛裡把玩照相機的張震這時也已前進到了七十年代的時尚,在他的老虎天窗下,他把玩起了沙發和落地音響。
1968年,張震以獨苗身份走進了江南造船廠,在船塢吊運車間碼頭組帶纜,為任何一條進入江南造船廠船塢作大修的外國輪船帶纜。
張震的帶纜小組有著許多小青工,他們總是非常注意船塢附近的垃圾桶,最初張震十分不解,後來才知道,他們在這裡面尋覓著外國船員丟棄的煙盒。在1968年的那些晨霧瀰漫的日子裡,張震每每看見二、三個像他那樣年齡的小青工在垃圾桶邊爭搶著外菸盒子,隨後,把爭搶到的外菸盒子小心翼翼地在工作褲上反覆地擦拭,直到非常乾淨為止。接著,小青工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將自己抽的“勞動牌”或“生產牌”香菸放進了外菸盒子中,再一轉身,他們像模像樣地從外菸盒子中掏出“勞動牌”或“生產牌”分給身邊的人們。
老虎天窗下的生命激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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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仿效起這個動作,他們樂此不疲地將2角2分的勞動牌、2角8分的飛馬牌、3角5分的前門牌、8分的生產牌以及1角5分的阿爾巴尼亞牌子的香菸放進外國船員們丟棄的香菸盒中,隨後再手勢優雅地逐一掏將出來,他們在這麼做的時候,深刻地感覺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快樂。
張震倒沒有仿效。張震更有興趣的是將外國船上一些畫報偷偷帶回家中,隨後將這些畫報中的美女頭像一一剪下,再一一地放在家中的鏡框中、玻璃板下以及枕頭邊,當黑夜來臨的時候,藝術感覺良好的張震會一一展開著與這些歐洲美女邂逅之後的美妙想像。
除了外國畫報,張震有時還從單位裡偷偷地拿出這樣一些東西:彈簧、釘子、木材、繩子,他將這些東西帶回家中,琢磨著如何買上一些質地粗放的布料,如何到朋友家裡或沙發店中捉摸最新款式的沙發是怎麼一個模樣,隨後,度過了江南造船廠沉重的帶纜“生活”後的張震就在自己的家中完成了1972年的年度時髦:木扶手、小包手的單人沙發。這個年度遠遠還沒有大包手沙發,更沒有三人沙發,這些沙發的出現還留待未來的日子。
天性聰慧的張震等不及對大包手沙發作出判斷,他將目光鎖定在了音響上。
1972年的那些日子裡,當彭壽康在長陽路的街面房子中苦苦地對電子管收音機作著求索時,每個星期天,張震一早走出協盛裡,來到當年對上海人有著特殊意義的“淮國舊”以及牛莊路,在8寸、12寸、18寸的線圈與銅盆喇叭前舉棋不定,他要選擇這中間的一個喇叭來完成他對音樂世界的致敬。
張震真切地記得自己將家中的一個被頭櫃徹底拆掉敲成一個喇叭箱的情景,他在這個喇叭箱中放進了從“淮國舊”中淘來的12寸喇叭,當他終於完成這個時尚工程時,月薪36塊的他已經在這上化去人民幣200多元。
“準小開”張震還沒有到此為止,頗有家底的他又在自制的喇叭箱上放上了一臺78轉的密紋唱機,隨後,如同多年前用一塊黑布將老虎天窗遮擋個嚴實,他關緊了家中的全部門窗。他在黑暗的房中傾聽著唱針在密紋唱片上劃過時那陣陣細微的聲響,他傾聽著從唱片中傳出的《梁祝》、《林沖夜奔》以及《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彈唱。張震不是革命者,張震也不想成為革命者,不是革命者的張震在七十年代初期那些風雨如磐的日子裡,管自沉浸在那些讓他泣不成聲的音樂中,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心馳神蕩了。
接著,張震又自制了落地音響。
到了七十年代下半期,那是彭壽康已經用自己的12寸電視機為左鄰右舍放映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