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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行,你看到有哪家應聲的?新米剛收下來,糧農們心裡有數,你一過去就讓粘上了,脫不開身哩。”
“聽見沒?四塊八一石,比去年新谷下來時便宜三角哩。”
“這只是個開始。仁谷堂不動,所有價鈿都不作數。”阿祥悄聲交底。
“仁谷堂,仁谷堂,你一口一個仁谷堂!仁谷堂不就是轉角那家大米行嗎,有啥大驚小怪的?”
“阿哥呀,”阿祥聲音不大,語氣卻是老道,“你有所不知,這條街上有規矩,每年新糧下來,價鈿得由仁谷堂定。仁谷堂不動,哪家收糧哪家倒黴!”
“咦,新米上市,米行收米,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體,哪能是倒黴呢?”
“看來阿哥是真的不懂呀,”阿祥苦笑一聲,“比如我們吧,現在收,一石四塊八,收一百石,四百八十塊。可仁谷堂一直壓價,過上一月半月的,定價在四塊以下,譬如說三塊八,我們每收一石,就得整賠一塊。”
“他們憑啥一直壓價?”挺舉不解了。
“財大氣粗唄!”阿祥壓低聲音,“仁谷堂的大股東是善義源的彭老爺,錢多去了,連我們老爺見他都得哈腰說話,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哦。”挺舉若有所思。
二人正說話間,馬掌櫃一手提個酒葫蘆,一手柱個司的克,搖搖晃晃地走進門來。後面照例跟著幾個看熱鬧的人。
一見是馬掌櫃,阿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到錢袋子前,一把搶在手裡,兩眼緊緊盯在他身上。
挺舉迎上:“馬叔,裡廂坐。”搬過一隻凳子,伸手禮讓。
“嗯,好小子,算你有眼色!”馬掌櫃朝他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將葫蘆塞進嘴裡,連灌兩口,朝阿祥道,“你小子不用發抖,本掌櫃今朝不是拿你錢來的!”
“鬼才信哩!”阿祥仍舊護牢錢袋子,不信任地望著他。
“呵呵呵,”馬掌櫃搖搖頭,“我說不拿就不拿,信不信在你。”
“為啥不拿了?”阿祥問道。
“因為今朝另外有人送本掌櫃下酒錢呀。”馬掌櫃洋洋得意。
“啥人?”阿祥兩眼大睜,追上一句。
“這不,送錢的人來了!”馬掌櫃朝門外努嘴。
果然,一輛馬車急駛過來,在門前停下,老潘匆匆走進谷行,衝他嚷道:“振德,辰光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哩,你哪能跑這裡來了?”
“去哪兒?”馬掌櫃白他一眼,朝嘴裡送葫蘆。
“去商會呀。”老潘急道。
“去商會做啥?”馬掌櫃不急不躁,又是一口。
“丟豆子呀!不是早就跟你講清爽了嗎?”
“我曉得是去丟豆子。有啥好處沒?”
“要啥好處?”
“下酒錢呀。”
“沒問題,只要你去丟豆子,下酒錢包在我身上!”老潘笑了。
“小子,你也來,這跟馬叔走一趟!”馬掌櫃看向挺舉。
“振德,”老潘皺眉,“是去商會丟豆子,名額只有一個,只能是你一個人去。”
“我曉得。”馬掌櫃白他一眼,“這小子不去,啥人替我拿葫蘆?”將葫蘆一把塞給挺舉,“替馬叔拿上!對了,小子,馬叔這酒是有數的,你小子不得偷喝!”
眾人皆笑起來。
馬掌櫃把文明棍一扔,朝挺舉伸出胳膊:“小子,來,扶上!”
挺舉扶起他。
馬掌櫃朝老潘瞪一眼:“走不?”
“走走走!”老潘迭聲說道,跟在馬掌櫃後面,扶馬掌櫃跳上馬車。
馬車一溜煙塵兒剛剛離開,樂不合口的葛荔就從茂平谷行附近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跳下,哼著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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