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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再醒過來的時候,意識已經回歸體內,南瑾言睜開眼睛,眼前站著的卻是太后。
太后面色憔悴,想來自從知道他昏迷就一直擔心著。
「你可算是醒了。」太后心下一鬆,長出了口氣。
南瑾言側了側頭,「我睡了多久?」
話才出口就被自己的聲音給嚇到了,嗓子沙啞得簡直要說不出話,這還是他嗎?
黎然趕緊倒了杯溫水,「主子已經昏迷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脈象都正常,就是一直都不醒,可把太后擔心壞了。」
喉嚨裡有了溫水潤了,南瑾言才覺得感受了些,他四下看看,「怎得來了這麼多人?」
「這些日子翼王君和寧兒是每日都來的。」太后為南瑾言掖了掖被角,「孩子,哀家知道你心裡難過,只是你還有孩子,不能如此傷神。」
南瑾言什麼也沒說,夢中太真實,一時間他竟分不清面前的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一日後。
「我好像許久未見陽光了。」南瑾言伸出手,蒼白的手心裡躺著一片落葉,他微微愣神。
「主子睡了這麼久,也該出來走走了。」黎然說道。
南瑾言看著自己枯瘦的手腕,從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今這一天,「御鳳音那邊如何了?」
「前幾日有戰報傳回來,說是大捷呢。」說到戰事,黎然便笑了,「主子不必擔心,您的書信還未回去,咱們陛下就已經命人準備了糧草棉衣送去了西北,聽說咱們若華殿下和霖熙世女戰功不小呢。」
南瑾言聽著便笑了,「她們還不到十四歲,如何立下戰功?想來也是御鳳音激勵罷了。」
「對了,如今倒是不尋常。」黎然說著便皺眉,「太女已經許久未來了,即便是……國書過來,她也只是讓人送來了國書,後來主子昏迷,她更是從來都沒有過來探望,只是鍾粹宮的大門是她讓開啟的。」
南瑾言微微點頭,嘆了口氣,「我早知有今日。」
「什麼?」
「沒什麼。」南瑾言回神,「你去跟太女說一聲,就說我晚上想要在鳳儀宮見她一面。」
「主子……」聽南瑾言提起鳳儀宮,黎然心中一緊,「您的意思是……可太女會去嗎?」
「她既然已經聽到了那些大臣的話,認為先鳳後的死與我有關,這會兒必定心內糾結,我這個時候見她,不過是讓她心裡有點數而已。」
「就按照我的話去說吧,她一定會來的。」
見南瑾言心意已決,黎然也只能點頭。
入夜。
塵封數十年,鳳儀宮的大門終於再次開啟,即便有宮侍時常打掃,沒人居住,也攔不住裡面的蕭索之意。
太女到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人等著了。
只有南瑾言一人。
這讓她意外。
「父後為何要傳召本殿至此?」
「這難道不是太女自己願意的嗎?」南瑾言反問,他站起來,「這裡是鳳儀宮,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你的生父自盡的地方。」
南瑾言注意到,他說到自盡的時候,他後的雙手緊握著。
「可父後分明是服毒,那毒藥……若不是因為你,只怕他也狠不下心吃下去。」
「原來是為了這個。」南瑾言恍然大悟,「他曾找過我兩次,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他說,他恨我。」南瑾言閉眼回想著當初陳沂在這裡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從前他願意對我好,只是因為我不愛御鳳音,可就在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我愛上了御鳳音,所以他才恐懼。」
「他害怕什麼,你知道嗎?」
「擔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