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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淚,落在他的胸襟上,染得血之顏色又深了一層,如不斷被加工的畫。
弄軒亦只有苦笑,“我叫你來,本想是勸他讓玄靈長看看的。不料你——唉,早該料到才是。”
“他……怎樣了?”她問弄軒,淚眼婆娑。
“玄靈長會幫他看。我們總歸要去雕莫山莊一次,總是有解決方法的。”弄軒道。
“是啊。”凌經嵐輕輕拍了她肩膀,“莫要擔心了。我和弄軒、玄靈長會一起去雕莫山莊。”
“大哥——”喊出這兩個字,她已然泣不成聲。
凌經嵐笑,像在說不用擔心。與當日在殘曄京城客棧裡所做的,那麼相似。
當時的他亦是這樣,告訴她他會去幫靳樓,給她滿滿的安慰。
玄靈長瞧了半晌,還是凝了眉,撫了鬍鬚,搖頭道:“這毒……或者是咒,著實蹊蹺得很。”
王紗涼立刻看向他,“玄靈長……你有辦法的吧。他現在——”說著,她又俯身在他身邊,摸到了他還算跳動有力的脈搏,才暫吐了口氣。
“那我們即刻前去雕莫山莊吧。不知怎麼回事,雅昭她每天血也在喝著,但情況卻也似乎壞了下去。”弄軒道。
玄靈長便道:“她願不願過來看看?她來自雕莫山莊,多少該有點辦法的。至少,阻止毒繼續惡化下去。”
王紗涼亦看向弄軒,情緒穩定了一些的她眼中有幾分抱歉,更多的則是懇求。
——還是,不得不再打擾她啊……
弄軒想,口頭上自是爽快地答應了。
不多時,雅昭便來了,還是低著頭不看任何人,亦不多說一句話。
弄軒看著她面色越來越蒼白地幫靳樓施針、喂藥。
細密的汗珠慢慢從額上滲出,弄軒拿過絲巾給她。
她抬起頭,看了弄軒一眼,眼神有一絲的異樣,嘴唇輕揚未曾多說什麼。
良久,那絲巾都幾乎被汗水滲透,她方才停下動作,道:“毒咒我解不了,但暫抑制住了,你們還得去雕莫山莊找主公。”
“謝謝——他什麼時候會醒?”王紗涼問。
她側過頭,開始注視王紗涼。眼中卻波瀾不驚,情緒不明。
末了,她只說:“一會兒就會醒。短時間內不使用靈力就無妨。”
語畢她徑直就走出房門。
弄軒追出來,看走在前面的她,步子沉重,踩得枯葉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有如誰在哭泣。
“雅昭——”他喚。
她沒有回頭。“我救他,是你讓我去。而你救她,是她求你。她似乎,甚至不用開口說上一個求字。軒哥哥,似乎,你愛的,原來真的再也不是雅昭了。”
他握拳,卻答不上話,似乎,也無力反駁。
她繼續像前。身姿,似乎和那些枯葉一道,舞成了蝴蝶。在秋季的風裡,單薄無依。
弄軒亦不知,其實自己所用做的,只是上前抱抱她,已足矣。
他只當,她心裡是極怨自己的。
十年前,他傷了她的命。
十年後,他再度傷了她的心。
不離不棄的,一直以來到底是誰?
她也曾在主公暗藏情愫的眼眸裡,舞了十年,醉酒十年,思念了十年。
痴了十年,傻了十年,執著了十年。
她早不是當初水晶般透明的女子,被年華打上烙印,被遭遇磨得殘忍。她的心禁錮在瞭如雕莫山莊天空一般的黑暗裡。失了色,卻還是那顆心。
第一二四章 阿朊
金獸爐裡的沉水香緩緩地燒著,空氣裡是馥郁的香味,繚繞於桌上,床幔間。
床榻上的人緊緊閉著眼。神色恬然,似許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