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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琢親口告訴了他答案。

幾天後，他又來醫院裡看望孟琢。孟琢仍昏睡著，情緒好許多的孟媽媽陪顏行歌坐了一會兒，突然臨時有事走開，拜託他看會兒兒子。

顏行歌答應了，便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的手不由自主滑出被子，顏行歌小動作疼惜地將它放進被子，又給他掖了掖背角。但是沒想到睡夢中瘦削文靜的少年，他那黑沉沉的潛意識，被聚光燈突然照亮了。

遭遇噩夢，孟琢驚恐地衝口而出：&ldo;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弄壞你的剎車，不是……不想害你出車禍！……&rdo;

顏行歌僵住了手，一切思想和一切情緒都被掃蕩了，整個頭腦像是搶劫一空的箱子。

第36章 插pter 36 溫暖的線索

孟琢渾身上下一跳，陡然睜開眼睛，突然就看見床邊木然站著的顏行歌。

&ldo;你說什麼？&rdo;他猛地閉上眼睛，似乎眩暈了一下，&ldo;車禍，什麼車禍？&rdo;

&ldo;沒，沒有！我胡說八道的，我不知道什麼車禍！和我無關，一點關係都沒有！&rdo;孟琢急切地否認，但是他騙不了顏行歌，也騙不了自己。孟琢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他拼命捂著自己的腦袋，逃避現實道：&ldo;我不想的，真的不想，我……&rdo;

&ldo;莊錦妤死了！我夢見她……她被車撞死了，一身的血，流啊流，一直流在我的卷子上。她死了……我害死了她！……&rdo;他突然失去理智地捶著自己的頭，濃厚的眉毛被冷汗打濕，緊緊黏在一起，痛楚地抖動著。

顏行歌忙抓住他自殘的手，寬他的心道：&ldo;孟琢，你聽我說，莊錦妤沒死，她就是骨折了，還好好地去參加高考了。沒事的，你這是在做夢。&rdo;

&ldo;做夢？原來是做夢啊。&rdo;孟琢停止了，呆傻地看著他，喃喃道。突然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ldo;可是我的確給莊錦妤的腳踏車做了手腳，讓她去不了高考。&rdo;他說，聲音詭秘，幽深，像是從一個深邃的古洞裡發出。

顏行歌登時愣住了，背上倏然有了層冷汗，緊跟著心也狂顫起來。這次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孟琢說，他給莊錦妤的腳踏車做了手腳。呵，竟然是他害了莊錦妤出車禍？！

青春的殘片霎時墜滿一地，讓世界充滿驚悚之感。顏行歌抓住孟琢的手顫抖了，他不停地問：&ldo;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去害莊錦妤啊？大家都是同學……孟琢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會這麼做！&rdo;

&ldo;因為嫉妒。&rdo;孟琢幽幽地說。他眼中的脆弱變得冷硬起來，冷冰冰道：&ldo;我嫉妒莊錦妤，從初中起就開始嫉妒。我花費在學習上的努力絲毫不輸於她，甚至時間都遠超於她，可是卻不公平，從初中到現在，我竟然沒有一場考試能贏過她。我的一切永遠都在她的下面，班級職務是，優秀班幹評選是，甚至，全省英語競賽名額也是被她搶走的！……呵，我早和班主任爭取過，她也同意了，可是到最後她還是二話不說地把名額給了莊錦妤。如果沒有她，得獎的就應該是我！我也不會落到像現在這樣狼狽的境地！……

莊錦妤，她永遠是光彩奪目，高高在上的，連a大保送名額落在她頭上，她都不屑一顧，棄若敝屣！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