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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沒有任何光線的地方卻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東西。那是一片灰白，灰白的石柱。灰白的斷牆，灰白的街道，灰白地雕像……入目的一瞬間給我們帶來的衝擊，彷彿整個世界的色彩都被剝奪了，只剩下黑與白極端的對立。

“碧波千頃無顏色……”

心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句詩。

高興之下抓住凌天，我忘了自己現在在水下，

想說話。一口水灌進來，立馬嗆得眼淚直飆。凌天一把抓住我就往上浮。他也不往回遊了，直接浮到最上面一劍把面上的泥層捅了個大洞。

呼吸到新鮮空氣，我才慢慢緩過氣來。這嗆水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特別是在一個大烏鴉對著你不停呱噪的時候。

“你是笨蛋嗎？啊？還是活膩了打算淹死自己？居然在水裡頭還想說話，你以為你是魚啊？”

我自知理誇，可也沒必要這麼說嘛。

“我那不是激動嗎？又不是故意的。”

“有你那麼激動的嗎？你以為淹死很好看是不是？真是越來越呆了。”

看凌天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我不知怎麼心裡發虛，忙安撫他：

“我下次會小心啦，剛才主要是因為有大發現嘛。”

凌天氣呼呼地盯著我，我討好地對著他笑。末了凌天嘆氣，嘀咕著：

“我怎麼就遇上你這個笨蛋。說吧，你發現什麼了，這麼激動。”

很好，總算把這頭炸了毛的獅子理順了。

“剛才在水下我只看到了黑白二色，我在猜這是不是就是詩裡面說的‘碧波千頃無顏色’，我覺得很有可能。”

凌天沉思了一下，點點頭：

“的確很有可能。我們回去和他們討論一下。迷路那邊應該有別的發現。”

說走就走，我們潛回水裡，準備原路返回。遊了兩下覺得怪怪的，拉拉凌天，指著他抓住我的手。又不是不會水，需要抓得這麼緊嗎？凌天回頭白我一眼，拉著我遊了回去。

回到岸上大家已經到了。原來我的發現耀陽和大山也注意到了，他們正說起這件事。

“凌天悠然你們回來得正好。你們下水的時候我和荊棘、小雨把附近又搜尋了一遍，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暗夜笑著指指放在中間的那些碎片，有大有小，看起來像是破碎後的瓷器。

“這些是什麼？碗嗎？對了，我覺得我下剛才下去的那片水域和詩句中的前半句很合，說不定我們這次真的找對地方了。”

“我們剛才正說到呢。老大和大山也覺得是這樣。另外再看這些，悠然你說對了，我也覺得它們是碗。大家有沒有發現這碗有什麼特別？”

我拿起一塊碎片打量了一下，說：

“這些碗都破成這樣了，光剩下底，能看出什麼？”

“悠然你拿的那個底你說要是把它還原成正常的碗或是杯子，有多大？”

“大概，和我家吃飯的差不多吧。”

“那這個呢？”

暗夜拿起另一塊碎片，比我兩隻手掌加起來還大一倍。小雨咋呼起來：

“這個怕是比兩三個大海碗加起來還大。不過這不像碗，倒像個杯子。”

“還有這個。”

暗夜在碎片裡挑缺揀出一個小的，放到掌心讓大家看得更清楚。這是個很完整的小瓷碗，只有我指甲蓋那麼丁點兒。

“你們看這些碗或是杯子，有的大如瓷盆，小的小如指甲，大小不一肯定不是給一個人準備的。那為什麼會有大小差距這麼大的碗呢？就算是裝菜的不同瓷碗也不會差別這麼大吧？”

暗夜這麼一說，我們聽出門道來了。大山問：

“你的意思是用這些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