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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惜了,還不知道修儀究竟生得怎樣得好看呢。&rdo;
沈桑說著突然眸光一閃,&ldo;哦!我知道了。&rdo;
看著他狡黠地沖我眨了眨眼,我湊過去。
&ldo;宮中不是說修儀與官家同年麼,官家年近不惑,修儀在這樣的年紀,定是已色衰,才不想這容顏被畫在紙上呢。&rdo;
他得出這結論十分得意,不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在我面前敢說了。
這話我本是聽聽而已,可第二日武大人取出一副陳年的畫捲來,我才知道沈桑這小子對宮廷之事還挺靈光。
那幅畫在圖畫院裡壓了總有二十年,用的是最為尋常的紙張,而非宮廷中一貫使的細絹,展開時頁面早已泛黃。
可那畫上之人卻仍栩栩如生。
那是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衣著分外鮮艷,手持鞀鼓,正放在耳邊搖著,少女樣貌算不得傾國傾城,卻滿滿的純真,最是吸引人的目光。
&ldo;這畫師的技藝可真好!&rdo;我忍不住驚嘆。
二十年的光陰並未讓這幅畫有絲毫的褪色,一經展開便彷彿聽到少女手中鞀鼓跳躍的聲音。
&ldo;這不會是修儀娘娘吧?&rdo;
宮中早有傳言,劉修儀先時乃市井中有名的擊鞀藝人,其時官家還未封王,便與劉修儀兩心相悅,卻因身份阻隔不得娶她入府,便將修儀偷偷養在別苑數十年。
數年前官家即位才將劉修儀接入宮中封作美人。
武大人點點頭,&ldo;這畫可不得外傳。&rdo;
我自然知道,堂堂二品修儀,從前竟是擊鼓藝人,這種事斷斷不能與外人說。
&ldo;修儀的意思,這是她年輕時候的容貌,如今雖過了些年頭,卻也相差不大,官家所要的美人圖,便照著這幅圖來。&rdo;
&ldo;依你看,這畫誰來做合適?&rdo;武大人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ldo;自然是大人了。&rdo;
武大人是圖畫院的左部長,畫技嫻熟,成名已久,是官家最賞識的御用畫師,在我想來,此事當然非武大人莫屬。
不料武大人卻搖搖頭。
&ldo;如今圖畫院中大多數人同我一樣,幾乎只畫花鳥,畫人我確實是不擅長的。&rdo;
我又思索著,在圖畫院中,除了武大人,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受此任。
也除了武大人,我還瞧不上誰能做出頂好的畫來。
&ldo;你沒想過你自己?&rdo;
武大人這一問著實把我問住了,對於作畫,我從不謙遜,但也絕不自大,我自知我的畫技已有些門道,卻萬不敢將自己擺在和武大人相當的位置上。
武大人笑了笑,&ldo;你若是想到自己了,便一定知道你是可以的。&rdo;
說罷,便將那畫捲起來交到我手中。
&ldo;下月中秋節禮之前定要趕出來。&rdo;
我將筆緩緩放下,發出極輕的聲音,趴在一旁睡著的沈桑一頭豎起來,&ldo;成了?&rdo;
我點點頭,&ldo;今日十幾了?&rdo;
沈桑急著起身,一面含混不清地答,&ldo;十三了。&rdo;
宮廷畫多用絹,我卻採用了沈桑的建議用了並不常見的雲母紙。
那紙塗了白雲母的細粉,使其浮動著一層銀白色的淡淡光輝,自成光華。
宣州諸葛氏所作無心散卓筆自唐以來,一直是天下名筆,武大人早早地就為我尋來了一支&ldo;諸葛筆&rdo;,經年來少有機會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