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鷸蚌相爭(第2/7 頁)
虞。”羅成聽後著急道:“馬、阮奸詐歹毒,他們必欲置復社諸君於死地不可。表哥,我們設法劫獄吧。”天賜有點猶豫:“羅成,這南京不比我們在北京。自嘉靖以來,谷家世代為京官,我們在北京有老宅子,有許多世交和朋友,地頭熟,還能找到內應。這南京我們剛來不久,地頭不熟,又沒有世交和朋友,更找不到內應,想要一下從獄中救出仨人,談何容易。只能容我慢慢籌劃。聽說馬、阮著鎮撫司捉拿復社的冒闢疆、方以智、劉城、沈壽民、沈士柱、楊廷樞等人,甚至書坊老闆蔡益齋也在追捕之列,因為他的書坊裡,有一半書多是東林復社的。羅成你也要小心提防著點。”
過了幾天,天賜備了一份禮物,和夫人陸元貞去雞鴨巷錢府拜訪大仲伯錢牧齋。錢牧齋可能因為上次天賜託他寫公文給大錦衣張薇,開釋復社仨君子的事情至今沒有辦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推說身體有病,委託愛妾,秦淮名姬柳如是出來接待他們。只見柳如是儒服大巾,女扮男裝,像個翩翩公子。柳如是經常在錢牧齋身體不適時,代替錢牧齋接待客人,甚至代他書畫,人們稱她為柳儒士。柳如是談吐不凡,溫爾文雅:“谷公子上次拜託錢牧齋寫公文開釋復社仨公子的事,十分抱歉,沒能辦成。張薇養病去了,鎮撫司正在捉拿蔡益齋書坊老闆,一俟證人歸案,便可結案。大家都知道復社幾個才子是冤枉的,但是內閣大學士馬士英和兵部侍郎阮大鋮已經奏明皇上要嚴懲東林復社逆黨,恐怕事情有點棘手。”
柳如是又透露了一個壞訊息:“寧南侯左良玉有本上疏,列出馬、阮七大罪狀,要聖上處分奸臣。還有一道討伐馬、阮逆黨的檄文,罵得狗血噴頭,還要發兵前來,取馬、阮的首級。”柳如是欲言又止,他們也不便打聽,便聊起了書畫歌舞,秦淮姐妹的風流韻事。陸元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臨走時,天賜拜託道:“還得麻煩大仲伯和柳儒士多多關照在獄中的復社仨公子的案情,拜託了。”
天賜和元貞回到秦淮河畔玉帶樓家中,兒子云漢笑逐顏開,撲到元貞的懷裡,“媽媽,媽媽!”叫個不停。雲漢十個多月就會走路了,現在正“呀呀”學語,你教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天賜逗兒子玩耍,喜氣洋洋,剛才在雞鴨巷錢府的那種鬱悶和煩惱的心情也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晚餐天賜喝酒解悶,飯後夫妻倆同兒子嬉鬧,哄他睡覺。看著兒子紅撲撲的臉蛋,睡夢中還在微笑,元貞說:“你看你兒子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英俊的臉蛋多像你。長大也是個美男子。”天賜摟著嬌妻親吻:“我們再生個白雪公主吧,長大了像你一樣,是個大美人。”兩人便恩愛纏綿起來。
元貞說:“我看那柳如是,長得也很一般,裝扮成儒生,更顯得倭小猥瑣,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息。你看那歐陽煜女扮男裝,真像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怪不得羅成一開始還真把她當成盟兄弟呢。”天賜讚賞道:“我的寶貝,想不到你生過兒子後,還這麼嬌豔動人,那柳如是看上去已是徐娘半老了。不過當年,柳如是卻是秦淮花魁,色藝俱佳。她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在秦淮姐妹中是首屈一指的。她擅長寫情詩豔詞,那些清詞麗句廣為流傳,有人評價她的詩詞,豔過六朝,情深班蔡。”
元貞不以為然:“她的那些詩詞,只不過是一些談情說愛的‘後庭花’,真如唐朝詩人杜牧在《泊秦淮》中說的那樣,‘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柳如是這些商女的新‘後庭花’,怎麼能與班蔡的詩詞相提並論呢。”
天賜調侃說:“我看柳如是倒是個有骨氣的幗國女子,比那錢牧齋有氣節。柳如是也不知看上了錢牧齋那一點好,錢牧齋家在常熟,已有妻室兒女,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不過錢牧齋是個探花郎,官至禮部侍郎,也算是個東林官吏,閹黨餘孽揭發他賄賂買官,被廷杖免職,貶回家鄉,在杭州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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