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頁)

就是蜻蜓撼大柱了。刀聲鏗鏗鏘鏘，昭示著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拼殺，武士刀頻頻被大刀慣有的彈性格得老遠，怒得鬼子士兵呱呱大叫。按說，自己出刀兇悍迅猛，對手使用這麼笨重的大刀招架肯定不靈活，但對手左揮右擋的硬是封住了自己的殺著，而自己身體重要的部位卻不時賣給了對方。搏鬥中，有的民兵下腹被捅破了，鮮血滲紅了雪地。有的鬼子胳膊給卸下了，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小島一郎的左肋骨給大刀砍斷了四根，受傷不輕，疼得躲在頂棚起火的裝甲車車輪邊大口喘息。而不遠處，馬光明正在搜尋他的蹤跡。

右側發起攻擊的是山脊上鬼子的散兵線。排成五個波隊，輔以九二式重機槍輪番衝擊陣線。楊二牛號令手槍排、一連、二連固守陣地，不惜任何代價進行防禦。雙方彈如流星，展開了猛烈的拉鋸戰，終因來犯的鬼子槍法精湛，民兵很快傷亡大半。手槍隊長孟柯絕殺十多個鬼子後右腿中了一槍，楊光榮指揮中腹部中彈，立足不穩，滾下了山坡，一身衣服給坡上的碎石劃爛，渾身上下斑斑點點的全是鮮血。氣得楊二牛奪過機槍一頓猛掃，鬼子慘呼不絕。混戰中，鬼子散兵線利用凹凸雪堆的掩護接近陣地，多虧楊二牛眼明手快，當即把盒子炮傾斜45度，對準岩石邊一個面目清晰可見的矮個子鬼子，“砰——”地扣了一槍，子彈穿過矮個子鬼子的腦袋，又射入了後面高個子少佐的前胸。那少佐負痛，瞧見前面的鬼子倒下，知悉對手已覺醒，捂住胸口狠狠地連放了幾槍。一顆子彈剛好從楊二牛的嘴角擦過，打落了兩顆門牙。楊二牛也顧不得滿嘴的鮮血，號令全隊反衝鋒，以逆襲阻止鬼子的進攻，並一馬當先衝出了戰壕。

經過半個小時的圍獵，日軍先頭部隊全軍覆沒。小島一郎給馬光明的大刀隊砍成了四截。楊二牛122營的民兵也大傷元氣，傷亡了近四分之三。僅剩的80多人苟延殘喘，坐在小山上養精蓄銳，探兵王來虎來報，日軍磯谷師團正在趕來途中。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四章　雪地夜行軍

袞州離明陽山大約有兩百多公里，沿途河川縱橫，荒無人煙。楊二牛率領122營殘部避開大路，專抄小路而去。按照預定路程估算，不出三天就可以到達袞州。但部隊愈向南走，傷病竟越發嚴重，環境也愈發惡劣了。部隊普遍都有傷，楊二牛臉部、下鄂、大腿各中了一彈，楊光榮除了腹部受損，左腿還給鬼子的刺刀捅穿個大窟窿，馬光明腰部脊椎挨鬼子炮彈碎片劃傷。嚴寒的氣候、風沙的侵襲，很快使傷口生出感染。先是楊二牛中彈的大腿傷口發炎，被逼在當地找草藥郎中治療。再是史金鵬被馬刀劃穿的肚子破傷風，無法行動。如此耽擱了幾天。西風蔓延，部隊風餐露宿地趕路，已經不見了鬼子大軍的蹤跡。

這一天，天將擦黑，部隊行走已極為艱難，來到了一個叫茂莊的地方。北風漸漸加劇，眼前兩扇爬滿苔鮮的峭壁高聳入雲，清冷的北風捲著雪花在半空上狂嘯怒吼。楊二牛拄著樹枝柺杖一時就有了感慨，命令部隊停下來，燃起火把叫士兵前去探路：“去看看莊裡有沒有人家，咱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火光中，土丘上矗立著三間茅屋。馬光明提大刀在手，和孟柯飛步而去。

“營長，裡面沒有人，不過地方好像有人住過。”孟柯推開柴門，回頭說。日軍過境的影響使這兒的老百姓大逃亡，方圓百里都沒有了一點人煙。

“二牛，我看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吧。”楊光榮撿起一團雪擦拭著原本不清醒的腦門。

楊二牛點點頭。部隊一齊走進莊子。炊事兵在屋前刨了一堆雪，準備做晚飯。

“他孃的，部隊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