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3 頁)

他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更是委屈和惶恐&ldo;下奴知錯。&rdo;我放開了他的下巴，沒控制好力道，他的下巴被我捏出明顯的紅印來。

&ldo;娘親，那位帶面具的姐姐好威風呀。&rdo;說話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她口中的娘親是個年歲與我相仿的婦人。或許我該糾正她，我這個年紀，叫姐姐是不合適的。

婦人捂住了女孩的嘴巴&ldo;雲兒，可不許亂說。&rdo;

女孩撥開了婦人的手&ldo;那娘親，他們是什麼關係呢？表哥調戲漂亮姐姐時都是那樣做的。雲兒還從沒見過……&rdo;

小女孩的嘴巴又被捂住，這次她是撥不開婦人的手了&ldo;女孩子家，學的什麼東西！以後不許和你表哥出去鬼混了！&rdo;

我向那孩子挑了挑眉頭&ldo;你也聽到了？&rdo;他原本是低著頭，聽到我的話，先愣了一下，然後溫順地點了點頭。

&ldo;我這樣的女子，你不覺得奇怪嗎？&rdo;他見我的酒杯空了，遲疑了一下，正要為我倒酒，我自己拿起酒杯又續了一杯。他咬了咬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只是搖了搖頭，終究沒有開口。但我注意到他一直盯著我的酒杯，與我的目光相撞，又匆忙移開視線。

&ldo;不會是想讓我少喝些酒吧？&rdo;我注意著看他，見他有些慌亂地搓了搓衣角，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細心的把揉皺的地方整平。

&ldo;怕我喝醉了沒法付酒錢讓你做工抵債？&rdo;我說完這話，就聽到他溫柔恭順的聲音&ldo;下奴不敢，下奴能做好的，請主人放心，只是下奴怕髒了主人賜的衣服，懇請主人讓下奴回去換衣服。&rdo;

我用指尖敲了敲桌子&ldo;你現在回去拿衣服，誰來伺候我用飯？&rdo;他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低下頭認錯&ldo;是下奴蠢笨，下奴知錯。&rdo;

&ldo;我把你留下來給酒樓做工還債，你弄髒了我給你買的衣服怎麼辦？&rdo;他說著就要解開衣釦&ldo;下奴不會弄髒主人賜的衣物的。&rdo;我把手上的花生米扔過去，移開了他正欲解衣釦的手&ldo;光天化日的，別給本郡丟人現眼。&rdo;

他彎著腰，腦袋低垂，不再亂動，也不說話。

我把筷子塞到他的手裡&ldo;蠢。&rdo;他終於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ldo;不會把你留下來做工抵債的，現在陪我吃飯。&rdo;

不可阻擋的旁白君：

其實他是不會用筷子的。

他從來分到的只有些冷硬甚至變質的乾糧，偶爾會有粥飯，都是被人強迫著跪在地上，像畜牲一樣屈辱地舔食。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了他看起來像是隻有十四五歲。

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不想再惹她發火，就愣愣地盯著她的手，笨拙地模仿著。她的眼神總是往三樓看臺上瞟，那人穿著藍色錦袍，面容清俊，讓他更加無地自容起來。

青筋凸起的粗糙大手緊緊握著筷子，頭低著，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視線，也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說自己不可以哭，是因為他記得童年時娘親對他的期許。他其實也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他也曾有普通孩子應該擁有的童年。只是，又有誰會在意一個低賤奴僕的名字呢？

他所要做的，只是一味地恭順和絕對的服從，他嘗試著不把自己當做一個人來看待，想像著自己是糙棚裡的牲畜，這樣就好過許多。不會在別人的恥笑和嘲弄中黯然傷神，也不會致使心中的羞憤難以壓制。

這樣的日子算不上好過，可是習慣了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可是為什麼，在他決定了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