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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魅惑,又惹人心憐。
他是知她的,平凡的外表下藏著高潔的靈魂。遊走四方義診的女醫神,絕對不會為自己活命而拋棄病患不管。
她已經有了犧牲的準備,那他呢?
身為一國之君,他沒有為這個國家付出一點貢獻,難道還要在這緊要關口,捨去大齊的百姓不顧?
況且,在這些不知明日在何方的人群中,還有一個是他擺在心上,發誓要守護一生的至愛。
讓他棄她獨自偷生,與挖了他的心何異?
人若無心,雖生猶死。
“疫症這種東西,沒到最後關頭,誰知感染了沒?我記得兩百多年前,痘瘡是由淮南一座叫填花鎮的地方流傳開來的,開始出現死人的時候,填花鎮民驚慌四散,朝廷則下令各府縣州道,小心安置難民。誰知道這個命令卻讓疫症傳播開來,短短三個月,以填花鎮為中心,方圓百里幾成死域。此後朝廷嚴令,一旦發現痘瘡,徹底隔離,再不準百姓四處遊走,以防疫症擴散。你說,這時候我還能走哪兒去?”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她清楚這種念頭很自私,但她只想保全他。
“萬一我在山下發了病,怎麼辦?”
“不會的,你才上山不到一個時辰,沒那麼容易感染。”
“倘使我就是倒楣,已受感染又如何?”
她氣得淚水直淌,洗濯得那張雪白嬌顏更顯憔悴。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你你——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
“往好的想啊……”他薄唇兒抿起,一彎笑弧像春雨那麼溫柔。“要不咱們就在這兒成親吧!人多、喜氣也夠,若有萬一,咱們夫妻生死不離,也是美事一樁。”
她拉著他的衣襟,哭得唏哩嘩啦。“你這傻子、呆子,待這兒和我……有什麼好的?你別忘了,你還是個皇帝,宮裡還有大把事等著你,你若不幸,這國家你都不惦念嗎?”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人說我傻,真是新鮮了。”拍著她的肩,他想笑,偏偏沉吟半晌,出口的卻是一記長嘆。“可心,我出宮都多久了,這點事還看不透,枉我一雙‘毒眼’之稱。”
她身子一僵。“你什麼意思?”
他定定地看著她。“你綁我出宮,就沒打算讓我回去,不是嗎?”
“我……”她低頭,目光閃躲著他。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很沉,一字一字飄過她心頭,便在上面撞一下,擊得她渾身發軟,柔嫩的唇咬出了血痕。
“這應該是個很縝密的計劃,從買通宮中的禁衛,避開李相手中的密探,再由你綁我出皇宮。若我沒有猜錯,我前腳一走,後頭便有人易容成我的模樣,坐上帝位,替代了我的身分。也因此我離開皇宮數月,京城未起風波,朝政依然進行。現下,我就算想回去,大概也沒人會相信我的身分了。”
“齊皓……”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這一切,但她內心非常愧疚。
“你不需難過,其實我很高興你帶我出皇宮,讓我看到什麼是真正的民間生活,也令我再次確認,我不適合做皇帝。”撫著她柔細的發,感受她的體溫,他的心無比滿足,並沒有絲毫缺憾。“我生在商門,天生就是個生意人,我一雙眼能察言觀色、辨古識今,但我沒有大局觀,這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
所以,他才會同意李友合重農抑商的提案,弄到最後卻變禁商,把偌大一個國家搞得民不聊生。
他甚至慶幸她阻止他繼續造孽,否則百年後,他不知如何下黃泉面見齊家列祖列宗。
“人盡其才,至今我才真正瞭解這句話的意思。”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去那殘餘的淚痕。“我現在只有一事不解,是誰有恁大本事,能夠瞞過朝廷百官,發起如此大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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