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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瞧瞧,小少爺不好了。”
畫樓臉色倏然發白,聲音尖銳問道:“怎麼不好?”
“不知道,就是哭,一直哭個不停。從早上哭到現在,太太急死了。”王忠發語無倫次。
畫樓不顧衣衫單薄,提足便要往外走,一手寬大結實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那堅毅眉宇裡透出的深邃眸光,令她心頭有些許安寧。
“周副官,通知軍醫去三霞路七十九號的小公館。”白雲歸沉聲吩咐道,然後又對管家道,“備車,叫人去樓上拿了夫人的風衣來。”
到了小公館,已經是中午一點半。
家裡的傭人全部是惶恐神色。
走到一樓樓梯蜿蜒處,便能聽到嬰兒淒厲的哭聲和女子嗚嗚的哽咽,畫樓不由加快腳步。
跟在她身後的白雲歸遽然發覺,她的速度好快。他自負腿力驚人,奔跑行走速度勝過一般人,而此刻他用了全力,卻始終落後慕容畫樓兩節樓梯。
嬰兒房裡氣溫寒涼,蘇瑩袖卻只穿了真絲睡袍,正滿臉是淚抱著哭得面紅耳赤的蘇捷,不停哄著他,而蘇捷只是掙扎啼哭,肝腸寸斷般。
奶媽也在一旁嗚嗚抹淚。
兩個女人手足無措的樣子,讓畫樓鎮定下來。
她上前接過蘇瑩袖手裡的孩子,低聲道:“媽,您別哭,醫生很快就來。”然後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蘇捷,摸了他的臉頰,才發覺孩子滾燙。
她大駭,嬰兒發燒很危險。
蘇瑩袖好似尋到了救星,淚眼婆娑望著畫樓,湊在一旁看蘇捷,焦急問她:“畫樓,蘇捷他一直哭,早上起來就不吃奶,小聲哭,現在哭得更加厲害……”
說著,手卻焦急拂過蘇捷的額頭。
畫樓愕然,蘇捷這樣滾燙,她不知道嗎?
瞧著蘇瑩袖面頰緋紅,淚眼迷濛得有些茫然虛弱。畫樓喊了白雲歸,把掙扎哭啼的蘇捷遞給他,任由他抱著。
伸手摸了蘇氏額頭,才發覺她跟蘇捷一樣滾燙。
身上單薄,肯定是剛剛起床就聽到奶奶或傭人說蘇捷不舒服,披了夾襖就上來看孩子。蘇捷比她預料的情況還要差,頓時便慌了神,衣裳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前幾日她就有些風寒。
“媽!”畫樓提了聲音,撿起地上的錦緞夾襖給蘇氏披上,“您發燒了。”然後喊了傭人,“扶太太下樓休息。”
蘇氏還欲說什麼,卻瞧著畫樓眼眸裡的堅定,她這才覺得自己呼吸燙灼,足下輕飄,站立都打顫。
剛剛心思都在蘇捷身上,一點也不覺得。
她任由女傭攙扶下樓。畫樓在這裡,蘇捷就不會有事,蘇氏才放心。
周副官請了軍醫,又讓羅副官帶了名德國醫生來。
蘇氏和蘇捷都是風寒發燒,沒有別的問題。
先給蘇氏打了退燒針,又要給蘇捷打。
畫樓忙止住,道:“不用打針。”然後讓軍醫給她些酒精。
白雲歸靜靜望著她:“畫樓,讓醫生給蘇捷打一針,沒事的。”
畫樓的印象裡,嬰兒藥物是專門的,這個年代的軍醫或者教會醫院的醫生,都是外科,非兒科。
酒精拭擦身子,慢慢把體溫降下來,好過打針吃藥。
“蘇捷還小,我怕西藥太猛他受不住。”畫樓堅定道,然後吩咐傭人,“去把客房的壁爐燒起來,準備好熱水。”
小孩子身子弱,倘若不慎會夭折,酒精的確有退燒降溫之效,況且西藥對於成年而言效果不錯,對孩子卻不太清楚。軍醫聽著白夫人的吩咐,不太離譜,便沒有插嘴。
倘若他執意給這孩子打針,孩子命薄承受不住,責任便是他的。
沒人願意承擔這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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