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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爭鴻看了程東陽一眼,見他向來冷靜穩重,此刻也被這漫天人海鎮住,只得告訴他實情:“程參謀,那些學生,是夫人安排的人……受傷的學生已經秘密送往德國留學,死的是監牢裡的死囚……”
程東陽震愕,半晌才勃然大怒:“夫人!您……您怎麼如此擅自做主!調動學生,的確可以阻擋姚文訊!可是收場卻很難!現在的學生都很激進,對政府極不滿意,一旦出了事,根本就控制不住!您這樣……屬下沒法配合您行動了!”
“學生運動就是洪水猛獸!若是不打壓,他們會造成經濟癱瘓,就像現在這樣,整個城市都無法正常執行;倘若打壓,國內外的輿論極度可怕!屠殺手無寸鐵的未來希望,將會成為歷史的罪人!夫人,您自作聰明,想過後果嗎?督軍要為您的魯莽背上千古罵名的!”
“程參謀,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李爭鴻也怒,上前一步也程東陽對峙。兩人似兩頭被激怒的豹子,露出鋒利的爪牙。
“你們別吵了……”慕容畫樓漫不經心,依舊用望遠鏡盯著對面街道的一舉一動,聲音輕軟,“程參謀,你的任務,是阻攔姚文訊十日。收場的問題,我會考慮的……”
“婦人短見!”程東陽毫不客氣罵道,“你看看這架勢,**要是被引動了,整個俞州百姓對政府不滿的怒火都會被引動,怎麼收場!你怎麼想到這樣愚蠢的法子!”
“你給我說話客氣點!”李爭鴻拔出配槍,指住程東陽的額頭。
程東陽飛速拔出自己的配槍,抵住李爭鴻的心窩。
慕容畫樓瞧見他們這樣,忍不住搖頭輕笑:“督軍說程參謀穩重,可是事情尚未到不可收場的地步,你們倒是窩裡鬥了……”
程東陽頓住,李爭鴻也手上微滯。
她的眼底這時才浮起一層霜色:“程參謀,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撰寫!是千古罪人還是青史流芳,誰贏了,誰說了算!”
程東陽眼眸微斂,微詫瞧著她的臉。氣質綽約,卻又雷霆般威嚴,莫名叫人心口發緊。
“李副官,叫你辦的事情,大約什麼時候能辦好?”慕容畫樓問道。
“明日三點左右!”李爭鴻道。
慕容畫樓這才滿意,輕輕點頭:“程參謀,讓三十名守軍看著,一旦情況惡化,去官邸通知我。你也累了一天一夜,先去休息吧!你放心,我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收場!”
程東陽不信,但是觸及她微帶鋒刃的眼芒,所有抱怨與憤怒堵在嗓子口,半句都道不出來!
轉眸間,她已經隨李爭鴻下了閣樓。
“女人……”程東陽越想越覺得怒火難息,憤怒將桌子上的杯子砸了,“督軍說她可信……原來督軍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程東陽萬死不足惜,可是督軍的一世英名”
…
第五十一節夫人謀略
北方政府特派專員的近侍在俞州打死了學生,這條訊息迅速傳遍了全國。
群情憤怒,各地學生組織遊行,聲援東南法政學堂的師生,要求俞州地方政府嚴懲兇手。
俞州地方政府則全部推卸責任,將此事轉交給白雲歸的軍政府。
各地軍閥紛紛觀望,直到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學生、工人遊行,一些看熱鬧的地區軍政府才發電,聲援學生運動,要求俞州軍政府給予回應。
已經過去了五日,俞州四處遊行,交通全部癱瘓。
程東陽將各大報紙拿給慕容畫樓瞧,氣急敗壞道:“夫人,您瞧瞧這些人,甚至南方政府都公開表示支援學生運動!他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等著看督軍如何收場!”
慕容畫樓身著一件淡紫色纏枝葡萄紋衣衫,認真讀程東陽甩給她的報紙,突然輕笑,指了一處給程東陽道:“這人用詞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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