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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件事是什麼？&rdo;山月下意識的開口問，心中卻有六七分猜測。

&ldo;蒐集迷魂草。&rdo;

浮淺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山月的意料，山月不解：&ldo;迷魂草？&rdo;

&ldo;是，他要我找迷魂草做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但在蒐集迷魂草的途中，我意外的做了一件事情，那並非出於我的本意，卻好像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rdo;浮淺將目光移向山月。

山月心中一顫，&ldo;什麼事。&rdo;

&ldo;紀夫是我殺的。&rdo;浮淺如此道。

山月渾身一震，全身開始緊繃，僵著身子一動不動，震驚過後是星星點點的仇恨之火在心底燃燒成燎原之勢。她放在膝上的手，已經緊握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背忽然一涼，山月低頭側臉看去，是景扶輕輕覆上了她的手，他掌心微涼的溫度讓她找回了一絲清明。

&ldo;還沒完，繼續聽。&rdo;景扶說。

&ldo;當初殺了紀夫是我無意之舉，我也並不知道他與姑娘的關係。直到前些日子，黎非用紀夫的軀體威脅姑娘，我路過日光崖下才看見他竟然是五千年前被我殺了的那個凡人。姑娘被威脅這件事情，歸根究底也是我造成的。&rdo;

聽浮淺說完，景扶開口問道：&ldo;之後呢？&rdo;

浮淺聞言低頭，側臉望著旁邊那株紫藤，道：&ldo;之後我的任務是一直跟蹤山月，傳達黎非對花妖魚兮的命令。&rdo;

&ldo;魚兮與我去麒麟峰下的村落，引導我查地底河是黎非的主意？地底河裡是不是有什麼秘密？！&rdo;

對於山月的疑問，浮淺搖頭。&ldo;我不知道，他一向只跟我說讓我做什麼，我也從來不問原因。&rdo;

&ldo;這些都無關緊要，還有一件事情你沒說。&rdo;景扶拍了拍山月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山月轉臉看著他嘴角的笑霎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聽黎非看了一眼山月後說道：&ldo;鳳瑩，她是魔界的人。&rdo;

山月從來不知道她竟然這麼蠢，從下界開始，被浮淺騙過一次，被戰戈騙過一次，現在又被鳳瑩騙了一次。那個她從蟒蛇口中救下的姑娘，原來是設計好了與她相識然後算計她。戰戈敢這麼輕易的把紀夫的軀體還給她，原來並不只是為了算計她威脅她，還為了嘲笑她的愚蠢和低下的智商。

山月獨自一人下了麒麟峰，景扶拉著她的手，她用力甩開了。整個人就好像被抽空成了空心的雕塑，在外面一敲還會響的那種。她並沒有駕雲，一個人徒步走下麒麟峰的時候已經累的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了。瀕臨昏迷之前，她落盡了一個微涼的懷抱，然後沉沉的睡過去。

再醒來，山月平靜的躺在床上，目光水平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

似乎每次她受傷，都是被景扶所救。似乎每次她昏迷，也都是被他抱在懷裡。更有甚者，似乎她每次醒來，都只需要側個頭便可以看見他沐浴在陽光中於不遠處看書。她的記憶並不久遠，並沒有像景扶說的兩萬年那麼久，可她卻每每都被人騙，被人耍的團團轉。

一滴淚從山月眼角滑過然後沒入墨色的鬢角，景扶好像瞥了她一眼，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書並沒有走過來。&ldo;醒了？要喝水還是要吃飯？&rdo;他問。

山月不語，慢慢閉上眼，良久，她才輕輕啟唇說了句：&ldo;對不起。&rdo;打他的那一巴掌，她確實因為一時憤怒用了全力。

景扶無聲的笑笑，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他身上，米白色的外衣反光，他整個人都像坐在一團陽光裡，溫暖又安靜。指腹捻著一